那張和白音音一模一樣的的臉,像諷刺一般,嘲弄著她失去的孩子和這五年替身般的日子。
兩人就這樣沉默不說的上了車子,加長林肯內(nèi)死寂無聲。
葉梓熙蜷縮在角落看著窗外的風景,心里亂糟糟的情緒,宮北澤從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,閉目靠在對座,呼吸壓抑粗重。
如果白音音沒死……那宮北澤五年的恨意,她承受的折磨,還有那個孩子……算什么?荒謬感裹挾著刺骨的悲涼。
不知過去了多久,終于到了宮家莊園,車穩(wěn)穩(wěn)停下。
宮北澤在車子停下來那一瞬間,猛地推開車門,頭也不回地沖進主宅。
緊接著”砰“的一聲巨響傳來。沉重的雕花大門被他摔得震天響。
葉梓熙被那聲突如其來的巨響震得渾身劇烈一顫。
她獨自坐在冰冷死寂的車廂里,看著那扇隔絕了他冰冷背影,無力感瞬間襲來,晚風從敞開的車門灌入,吹得她單薄的身體瑟瑟發(fā)抖。
她慢慢地下了車。手腕上的月光石在夜風中更顯冰涼沉重。
她回到那間華麗卻空曠得如同冰冷牢籠的臥室,反手鎖上門。背靠著冰冷堅硬的門板,強撐了一整晚的意志力終于徹底崩潰瓦解。
她無力地滑坐在地毯上,雙臂緊緊環(huán)抱住自己,將臉深埋進膝蓋。肩膀無聲地劇烈顫抖,滾燙的淚水洶涌而出,浸濕了昂貴的裙擺。
五年的委屈,喪子之痛……所有被壓抑的情緒決堤而出。
為什么是她?
憑什么要承受這一切?
那個死去的孩子……誰來為它討回公道?!
宮家主宅地下酒窖。
濃烈的威士忌辛辣灼燒著喉嚨,卻無法驅(qū)散宮北澤心頭的寒冰和混亂。
他靠坐在冰冷的石墻邊,昂貴的西裝外套隨意丟在地上,領帶扯得松散。
水晶杯中的琥珀色液體已經(jīng)見底,他煩躁地又倒?jié)M一杯。
艾薇兒那張臉……那驚惶陌生的眼神……如同魔咒般在他腦海中反復閃現(xiàn)。
“我不認識您!”
“請您放開手!”
“什么孩子?您到底在說什么?
艾薇兒陌生的否認在腦中反復回響。
恨錯了人?葉梓熙不是兇手?那白音音怎么“死而復生”?
誰在背后操控?這個人又會是誰?巨大的困惑和被愚弄的憤怒啃噬著他的心。
葉梓熙在車里蒼白脆弱的樣子也浮現(xiàn)在眼前……她會怎么看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