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9章 巧手（第2頁）

在思考出現(xiàn)的同時，無色的塵埃飄向空心圓中，形成法陣的最后一個符號。那是一只寬大，有力，又靈巧的“手”。手型符號在楚衡空的眼中無限放大，像一扇敞開的大門將他納入。記憶與感觸興奮地揚起，心靈深處，數(shù)不清的畫面同時涌出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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巧手

那是幼童學著書上的圖畫打拳，是少年與持棍的惡棍廝打，是青年在深山中獨自苦修，是成年的殺手在樓宇間與敵人拼殺。拳、腳、摔、打、刀、槍、棍、棒……八極、太極、劈掛、戳腳、空手道、劍道、泰拳、卡拉里帕亞特……

每一招每一式都那樣熟悉那樣可靠，只看畫面都能重溫當時的心情。因為每一幅畫中的人都是楚衡空自己，那是他自出生起來習得的所有招式，學會的所有技巧。許多片段連他自己都記不得了，連打斗中的靈光一閃，隨靈感而變化的一招半式，都在此刻被計入其中。

眨眼間習武格斗的畫面流轉(zhuǎn)到最后，停留在那條銀色的觸手上。過往的種種悉數(shù)融合在一起，又化作“巧手”的符號。那符號此時顯得無比清晰，簡潔的構(gòu)造中似蘊含著無盡的信息，讓他不由得為之著迷。

楚衡空不自覺伸手去觸碰，那鮮明的符號竟散作點點無色的塵，自指尖融入他的軀體。霎時間他感到眼前一清，過往種種再度滑過意識，此刻卻有了截然不同的觀感。

可以修正?？梢蕴嵘?。這一式原來尚顯青澀，那一招大可再有延伸。楚衡空驚喜地笑了起來，仿佛仙人撫頂授予神秘，過往一切從此不同。不可言說的“悟性”充斥在心中，四肢百骸有熱切的力量奔涌，他從未感覺自己如此敏銳，如此靈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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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一旁眾人的眼中，楚衡空僅是靜靜站著，一言不發(fā)。他已站了足足一個小時，站到解安忍不住犯嘀咕：“這小子出什么問題了？他不會……沒進去吧？”

“那是佚秘之陣在清算?！奔阉卣f，“升變巧手要滿足兩個條件之一，要么擁有被佚秘認可的非凡肢體，要么習得將平凡肉體變作非凡的超絕技藝。那條觸手滿足條件一了，現(xiàn)在是陣法在算他的條件二。”

解安瞪眼：“別扯行不。其他人升變巧手撐死算五分鐘，他用一個小時還沒算完？他到底練了多少？”

話音剛落，組成法陣的黃光淡去，楚衡空終于動了起來。他將拳頭攥緊，松開，重復三次，觸手則以同步持續(xù)著收縮與伸長。他原地跳動幾下，一步踏前，向空處擊出一拳！

這一拳引發(fā)了破空之聲，在神殿中炸起一聲爆響。而楚衡空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，拳出時他的膝撞同步擊出，緊接著左臂觸手下撩而起，半身順勢回轉(zhuǎn)踢出一記腳刀。一套酣暢淋漓的連擊后他立刻回身防守，晃動身軀躲避“反擊”。

他的面前明明空無一物，卻沉浸其中打得有來有往。手頭分明沒有兵器，卻用出了刀法，沒帶飛刀石子，可又空彈出數(shù)道“暗器”。那沉醉的精神甚至感染了旁觀者們，他們似乎也看到了“敵人”，看到了那場無形中的戰(zhàn)斗……敵人同樣是個長著觸手的男人，同樣會種種技藝，會兵器暗器。他以變化多端的技術攻來，而現(xiàn)實中的楚衡空輪番用更勝一籌的妙招攻破。

他正與想像中的自己戰(zhàn)斗，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更勝過去的自己！

楚衡空大聲笑著，笑得無比歡快。他分明奔波了一天一夜，此時卻感受不到一點疲勞，力量充足，靈感充沛，連那異樣的觸手也變得協(xié)調(diào)了。不再需要去“適應”新的肢體，他的兩只手是那樣靈巧有力，足以應對一切狀況。

姬求峰一踏地板，一塊厚如城墻的巨石自地下升起，攔在楚衡空身前。他正打到興起，銀色的觸手自然而然地抽出，只一擊便將測試用的石墻打至粉碎！

楚衡空正待轉(zhuǎn)身，腳步一停。地下的細微震動讓他有所準備，他發(fā)覺自己的感知能力也提升了，現(xiàn)在他時時刻刻都如使用感知掛墜時一樣敏銳。此時被打壞的巨石下沉，一個逼真的木頭假人取而代之。木人行動速度飛快，手中持著一把長刀，用得卻是一套連他都聞所未聞的刀術。刀勢大開大合意氣充盈，又不乏刁鉆毒辣的獨到之招，端的是一套好刀法。

楚衡空腳下躲閃，眼前一亮。他細細觀察著木人的招式，推測起刀法的變化，待兩個回合交手之后，他的嘴角揚起微笑。此時神殿布局再動，兩旁靠墻處鉆出各類冷兵器，楚衡空觸手一卷拿來長刀，挺身向木人斬去，出手的軌跡卻和那木人一模一。

相同的角度，相同的時機，這場面簡直像是鏡子里的兩人對著揮刀，但一方卻有更強的力量和速度。不出三個回合，楚衡空已完全掌握了這套刀法，他隨心衍出木人未及的一式，將對手的兵器一刀斬落。

他暢快地轉(zhuǎn)過身去，笑道：“可還有嗎！”

這次連姬懷素都吃驚了：“這什么道理？”

“質(zhì)點一‘巧手’，可全面提高身體素質(zhì)，強化與肢體相關的異能，以及……”姬求峰滿意地微笑，“擁有所有質(zhì)點中最強的，學習能力！”

他將紙扇一合，發(fā)出清脆的響聲。神殿地下震動不停，持各色兵器的木人們一個接一個鉆出，在楚衡空面前排起一條長隊。

“這里有三百套為巧手階段準備的基礎武學。”姬求峰看了眼手表，“不許打壞木人，天亮前學完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