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玩笑,懷素老爹親手畫的驅(qū)鬼符哎!這玩意怕是比他閨女親自上陣都靠譜!
手握符篆還能怕鬼,那真是不用混了??纯催@符的效果就明白那神神叨叨的“三個(gè)月觀察期”是圖什么了,解安是等著把鬼養(yǎng)肥些拘來做器靈嘞。因而楚衡空非但毫不緊張,還對這任務(wù)的收獲有些期待。他一步步走上樓外的鐵梯,生了銹的臺階吱嘎作響。
老樓里沒有“電梯”,他一路走上六層,用隊(duì)員送來的鑰匙打開“配水房”的大門。屋中大半地方被圓筒型的器械占據(jù),總閘旁邊有個(gè)投幣孔般的小洞。楚衡空拿出十顆流珠,一一塞入小洞內(nèi),拉下總閘。
咕咚。
能源接續(xù),回路聯(lián)通,開閘泄水般的聲響傳出,樓道內(nèi)的燈光一一亮起。這棟老樓又活過來了,支持它發(fā)亮的是那些價(jià)值1000流珠的小球。楚衡空在這些天明白過來,洄龍城里沒有電力,只有“潮流”。存儲潮流的流珠既是貨幣也是能源,它通過某種難以理解的機(jī)理供給能量,讓這座城市得以運(yùn)作。
只是不知道,怨靈還需不需要用水。
楚衡空緩步走過樓道,燈光暴露出灰塵遮掩的痕跡。墻壁上有深度不一的彈坑,這里曾發(fā)生不止一場槍戰(zhàn);木屑和鐵塊躲藏在墻角,大些的碎片還依稀能看出曾經(jīng)的輪廓,似乎是被某種巨大的力量生生壓癟擠碎……看痕跡力量尚不如他,但體型很大……
楚衡空嘗試將找到的鐵塊拼起,那狂野的裂痕讓他想起雪山的狼。但這些鐵塊曾屬于一整面大型盾牌,能將兩人高的鐵盾一口咬穿,這樣的狼該有多大?
楚衡空鼻翼微張,他沒嗅到野獸的腥臊味,卻聞到了淡淡的垃圾臭氣。情況比想象要復(fù)雜些,他起身準(zhǔn)備再做調(diào)查,身后傳來一聲輕響。
燈滅了。
自后向前,燈光一盞盞熄滅。楚衡空握住一塊碎鐵,慢慢轉(zhuǎn)身。最后方靠近樓道口處還留著一絲綠色的應(yīng)急燈光,被燈光照綠的墻上,一張瘦削的臉正冷冷地望著他。那面孔上滿是血與淤青,眼部空余兩個(gè)血口,烏黑的血液汩汩流出,像惡臭的膿液在面容上流淌。
沒電影里那么可怕,但很丑。
楚衡空往前走了一步,這一步似乎刺激到了那墻中鬼臉。她一下子消失不見,樓頂中空余幼小的女聲:“不要……別……過來……!”
狂風(fēng)瞬間席卷走廊,飛濺的塵埃與木屑之中,大如轎車的黑影狂嘯奔來!
楚衡空二話不說將碎鐵擲出,拳頭大的鐵片正中黑影的頭部??伤翢o阻礙地“穿”過了黑影,就像當(dāng)初石子穿過空想惡魔的身體。普通的攻擊的確無效,黑影在呼吸間便穿過走廊,張開巨口撕咬。獸類特有的腥氣隨勁風(fēng)傳來,濃烈得簡直令人無法呼吸。
黑影撲了個(gè)空,楚衡空早有準(zhǔn)備。他一肘砸破窗戶順勢躍出公寓樓,半空中觸手向上一卷,勾住外突的防盜窗。
楚衡空靠觸手掛在三樓窗外,等待怨靈下一步的行動(dòng)。頂層樓頂中不詳?shù)暮谟吧⑷?,他在心中以秒為單位默?shù)。
1、2、3……
轟!
樓中塵土飛揚(yáng),動(dòng)靜大得連防盜窗都被撼動(dòng)。三秒半后,三四樓間的夾層忽然塌了,那黑影生生砸穿了三層樓,它自碎石中落下直撞向玻璃窗。楚衡空果斷松手落地,玻璃窗在他落地時(shí)被咬得破碎,連帶鐵制的防盜窗也被扯成了碎片。
楚衡空后撤數(shù)步離開公寓樓范圍,黑漆漆的樓內(nèi)傳出低吼,但無人追來。過了一陣,似是發(fā)現(xiàn)此人無意入樓,野獸的氣味淡去,但楚衡空能感覺到某物的視線。那東西還盯著他,只要一進(jìn)公寓就會再度開戰(zhàn)。
留外看守的呂興趕忙跑來:“楚哥你沒事吧?”
“是挺邪乎?!背饪栈顒?dòng)了一下胳膊,“讓弟兄們拉開距離,那玩意白天也能動(dòng)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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