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32章 萬靈藥（第2頁）

“老頭？”楚衡空注意到這個說法。

“他今年都快六十了！”姬懷素憎惡地說，“要么是借了惡魔的力量，要么就是用了什么糟糕的藥物，總之不會是好東西?！?/p>

六十歲……人老成精、威望極高、又是個聰明的“基石”，那沼澤的基本盤應(yīng)當(dāng)很穩(wěn)固，不能指望他主動犯錯。

這地方人口太多，若因暴動而陷入混亂，洄龍城的整體秩序必然下跌，洄龍的神力也會隨之下降……最壞的情況可能導(dǎo)致療愈神殿無法使用。而如果派大部隊下沼澤鎮(zhèn)壓，那么中庭又會失去防備，難保腹背受敵……

楚衡空越想越頭疼：“我懂你為什么不想來沼澤了。”

“我早說先打俱樂部吧！”姬懷素嘆氣，“走啦走啦，趕緊干活。”

出門時楚衡空聽到了交頭接耳的議論聲，像是在故意說給他聽。

“那個探長謀害了大巫師亞歷克斯……”“它的觸手是搶奪來的?！薄安⒎巧褡?。”“那人破壞了神降的儀式啊?！薄肮凰c災(zāi)騎士是一丘之貉……”

他一笑了之，按計劃前往濕茶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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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謂“濕茶”是碧澤區(qū)的特產(chǎn)。沼地濕氣重，多毒蟲，自然多生疫病，在洄龍城初建時還沒有療愈神殿，沼澤的流行病曾讓城主府傷透了腦筋。

好在沼地的風(fēng)險與機(jī)遇共存。移民們帶來了故鄉(xiāng)的習(xí)俗與信仰，也帶來了故鄉(xiāng)的草藥。來自世界各地的種子在沼澤中生根發(fā)芽，此地藥材之豐富能令每一位大夫眉開眼笑。凈藏大士最先發(fā)現(xiàn)了這一點，他親赴沼地實地勘察，教人們將草藥與茶葉在一起烹煮，做成除濕祛毒的茶湯。這茶湯自當(dāng)年的流行病中拯救了沼澤，人們對凈藏大士感恩戴德，治病的濕茶也因此而流傳開來。

如今沼澤各大聚落均有出名的濕茶鋪，據(jù)說每家都有不外傳的獨門秘方，兩人首先拜訪的“和醇堂”就是其中之一。這家店位于鬧市區(qū)，上午才開門鋪前已有客人等候，胳膊粗壯的灰膚伙計從來客手中接過流珠，回以用木碗盛好的冰涼茶湯。

楚衡空排隊買了一碗，趁拿茶的功夫問道：“想開方子，大夫在嗎？”

（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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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靈藥

灰膚伙計頭也不抬：“您今兒運氣好，趕緊進(jìn)去吧。過會大夫就出門采藥了?！?/p>

楚衡空道了聲謝，掀開門簾走入鋪內(nèi)，一陣藥草香氣撲面而來。濕茶鋪里看著很像上個世紀(jì)的中藥店，大木柜里按標(biāo)簽存著各類藥材，頂著獨角仙腦袋的大夫正收拾小背包。

大夫兩顆小眼小得像黃豆，蟲臉氣質(zhì)很和藹：“坐下說吧。生了什么病呀？”

楚衡空回以微笑：“倒沒病。朋友想在中庭開茶鋪，托我來查查什么方子賣的最好?！?/p>

蟲大夫一聽樂了：“你這朋友，真是外行！中庭沼澤氣候不同，居民體質(zhì)、種族不一樣，就算方子再好，又哪能生搬硬套呢？”

姬懷素又披上了雨衣，說話陰森森的：“商人嘛，掉錢眼里去了。我們幫著問一嘴，給他捎個話就算義務(wù)到了?！?/p>

“瞧見你手里那個沒有？”蟲大夫朝楚衡空努努角。楚衡空品了口濕茶，茶湯口感涼爽，藥草味中藏著一絲清甜，飲來消暑解渴。

“挺好喝?！?/p>

“好喝就對了，那個賣得最好。”蟲大夫說，“甭管什么鋪子，都是萬靈藥賣得最好?！?/p>

“這叫萬靈藥？”楚衡空聞言一愣，“這是凈藏大士親傳的方子？”

“別笑！你小年輕不清楚，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萬靈藥。哪怕中了幾步路就要暴斃的蛇毒，一碗下去也能當(dāng)場撈回來，當(dāng)年救過不知多少人的命。”蟲大夫神情嚴(yán)肅。它的語氣低落下來：“但用著用著就不好使了，只好拿來當(dāng)爽口的茶湯……唉，也說不清是什么道理……”

蟲大夫唉聲嘆氣，背著小腰包出門去了。楚衡空眼見他向東面行去，不由得感到奇怪。

深根聚落東面就是他們騎自行車來時的小道，四處多荒草枯木。而從聚落高處向西方張望，能看到茂密的叢林與繁花開放的山丘。那座小山近乎是周圍唯一的亮色，不用想也知道奇珍異草該在肥沃的山林間，而非荒地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