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的確有這種可能?!标懬潼c了點頭,“光是在曹天保一個人身上,就已經(jīng)有過不止一次的麻煩了。
最初試圖用最不顯山不露水的方式,從他的侄子下手,搞臭曹大將軍的名望,之后沒過多久,又冒出來了私造兵刃的問題。
雖然說有我的那一封密奏,算是幫他澄清了這個罪名,但是畢竟當時在面子上,他和圣上也算是鬧了個半紅臉,君臣二人不說是傷了和氣,也算是造成了離隙,不像過去那般全無芥蒂了。
曹大將軍這些年本就對鄢國公馬首是瞻,這種忠心耿耿的態(tài)度,對于鄢國公來說自然是樂意看到的,可是從圣上那邊再看這件事,再看這群人,換成是你,你會作何感想?”
這個問題祝余甚至都不需要多想,直接搖搖頭:“如果我站在圣上的位置上,我會覺得原本自己的左膀右臂,現(xiàn)在好像悄悄長在了別人的身上。
這樣一來,過去我有多安心,現(xiàn)在就覺得有多么不安心了?!?/p>
“所以,之前的兩次試探,雖然說并沒有對曹大將軍在朝中的地位造成多大影響,但是卻也算是借著這兩件事,把他與鄢國公之間的關(guān)系給凸顯了出來?!标懬淅湫α艘宦暎熬退氵^去圣上或者是真的沒有留意到,或者是出于某種考量而對此視而不見,現(xiàn)在都不得不正視這一點。
不僅是他,或者應(yīng)該說,曹天保與趙弼之間的牽連,已經(jīng)攤開在滿朝文武面前,每個人都看著呢。
這種時候,無疑是把趙弼推到了風口浪尖,按在了煎鍋上一樣。
以趙弼的性格,最近的日子恐怕不會特別好過,若是因為曹天保遇到了非議,就生怕牽連到自己,與他徹底切割,那就等于是自斷手臂。
可是如果不進行切割,又難免會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嫌疑。
通過曹天保的‘私造兵器’,鄢國公一派黨羽眾多的問題也會隨之被拿到明面上來。
一個功勛卓著的老臣,多年來培植拉攏了諸多黨羽,其中還不乏手握兵權(quán)的將帥,并且這位大將還涉嫌私造兵器……
這些林林總總匯集在一起,足夠讓鄢國公左右為難,進退維谷了?!?/p>
“你覺得他真的有什么大逆不道的謀劃,怕被人發(fā)現(xiàn)嗎?”祝余忍不住低聲問。
陸卿笑著看了看她:“或許有,又或許沒有,可能有,也可能沒有,這都不是他一個人能夠做得了主的。
最初在朝中培植自己心腹的時候,他圖的是什么,那是他自己的事。
到了現(xiàn)在這種勢力規(guī)模,他想要做什么,就要看別人的口舌,和圣上的想法了。”
祝余對他的話深以為然。
一個朝廷中的重臣,本就有擁立之功在身上,這么多年來被錦帝委以重任,也不可能全然不了解錦帝的性子。
在這種情況下,還如此大肆地培植黨羽,擺明了就是野心勃勃,想要有所圖謀。
這種近乎于“瓜田李下”的事情,趙弼這么多年不但自己一點都不顧忌,甚至在這期間幾次三番試圖對陸卿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