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一刻,劉明顯甚至有種直覺:今晚若沒有這蒙面人,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。
待劉家人離去,林朝青也翻身上馬,他整了整蓑衣俯瞰向陳跡:“少年郎,我的承諾兩月之
內(nèi)有效,也許用不了兩個月,你就會明白密諜司里都是什么人?!?/p>
云羊面色一黑:“陰陽怪氣誰呢,你們主刑司除了會攻訐同僚,還會做什么?”
林朝青沉默不語的領(lǐng)著主刑司往東去了,那一襲暗色的蓑衣如黑色的羽翼收攏在背后,風(fēng)塵
仆仆而來,風(fēng)塵仆仆而去。
策馬離去時,有魚龍衛(wèi)在斗笠之下對陳跡微笑,他們尊重有本事的人。
可陳跡注定不會為主刑司做事,因為他需要的并非是官職,也從未想過為皇權(quán)效力。
他現(xiàn)在更想修行,而修行需要錢,這是主刑司給不了的。
馬蹄聲遠去,云羊看了陳跡一眼:“一旦加入主刑司,便是整個朝廷所有官員的敵人,只能
當(dāng)一輩子孤臣。自古以來,孤臣有幾個能善終的?”
陳跡平靜回應(yīng)道:“多謝云羊大人提醒?!?/p>
云羊問道:“你覺得,會不會還有其他劉家人涉及其中?”
陳跡搖搖頭:“不知道?!?/p>
云羊又問:“景朝會不會還有其他傳遞情報的手段?”
陳跡再次搖頭: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會不會像上次在周府一樣,又藏了一手?”
陳跡篤定道:“沒有?!?/p>
云羊氣笑了,面前這小子遠沒有看起來那么老實,可他又沒什么辦法。
他笑瞇瞇的看著陳跡:“明天夜里,會有人將五十兩銀子送去太平醫(yī)館,走了。”
“稍等一下!能不能先預(yù)支八文錢?”陳跡問道。
云羊面色古怪的從袖口里點出八枚銅錢來:“你窮瘋了嗎八文錢也好意思開口?這算送你
的。”
陳跡誠懇笑道:“謝謝,那我便告辭了?!?/p>
皎兔忽然覺得,陳跡只有這一刻的笑容才最誠懇。
云羊道:“等等,先別走?!?/p>
還沒等陳跡反應(yīng)過來,卻見他袖中落出一柄匕首在陳跡耳畔劃過,一縷頭發(fā)落在了他的手心
里:“現(xiàn)在你可以走了。”
陳跡沉默片刻,最終什么都沒說便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