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日光,透過雕花木窗,在靜室的青石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林清寒緩緩睜開雙眼,長長吐出一口濁氣。
神魂前所未有的清明,丹田內(nèi)的真元如同一條馴服的江河,在她拓寬了數(shù)倍的經(jīng)脈中奔流不息,雄渾而澎湃。
煉氣八重巔峰,這是她過去數(shù)十年里,連想都不敢想的境界。
然而,這脫胎換骨般的感覺,卻沒能帶來絲毫喜悅。
昨夜的夢境,像是用滾燙烙鐵刻下的印記,每一個細節(jié)都深嵌在她的神魂最深處,揮之不去。那只隔著衣物,按在她心口的手;那頂著師尊面容的男人,口中念著清心法決,卻行著世間最褻瀆之事……
一股灼熱的羞意從心底猛地竄起,瞬間涌遍四肢百骸,讓她光潔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。她甚至不敢再多回想一分,生怕那份屈辱會再次將她吞噬。
后怕,是后怕。
她怕的不是那個男人,而是怕自己這顆已經(jīng)裂開的道心,再也無法彌補。
強壓下心頭的悸動,林清寒起身,換上一身素凈的宗門執(zhí)事服,推門而出。今日是她前往外門傳功堂,為新晉弟子解惑的日子。
她必須去,也必須維持住自己“冰蓮執(zhí)事”的威嚴。
一路行去,但凡遇到她的外門弟子,無不躬身行禮,口稱“林執(zhí)事”。
只是今日,那些弟子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同。
除了往常的敬畏,還多了一絲不易察明的好奇與驚異。
他們能感覺到,林執(zhí)事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氣,似乎淡了些許。
更重要的是,她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靈力威壓,比以往強橫了太多,已經(jīng)到了讓他們心驚膽戰(zhàn)的地步。
林清寒將這一切盡收眼底,心中愈發(fā)煩亂。
剛踏入傳功堂前的廣場,一個略帶尖酸的聲音便響了起來。
“喲,這不是林執(zhí)事嗎?幾日不見,修為見長啊。”
林清寒抬眸望去,只見一個身材高大、面容略顯陰鷙的青年執(zhí)事,正帶著幾個跟班,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。
此人名叫趙龍,同為外門執(zhí)事,煉氣七重修為,一直因她穩(wěn)壓自己一頭而心懷嫉妒。
林清寒懶得理會,只想繞道而行。
趙龍卻不依不饒,一步攔在她身前,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,目光中滿是挑釁:“不過,我怎么瞧著林執(zhí)事這臉色……如此紅潤?這可不像是修煉《冰心訣》該有的氣色啊。莫不是昨夜……沒休息好?”
他刻意將“休息”二字咬得很重,話語里的齷齪意味,不言而喻。
周圍的弟子們頓時噤若寒蟬,誰都看得出,這是趙執(zhí)事又在故意找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