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廠長眉頭皺得更深了。
他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,對這種民間傳說的“神醫(yī)”,向來是不信的。什么一針讓人跪下,一眼看出毛病,在他聽來,都像是江湖騙子的把戲。
但另一方面,兒子的腿是他最大的心病,但凡有一絲希望,他都愿意去嘗試。
“這個陳默,什么來頭?查清楚了嗎?”楊廠長沉聲問。
“查了。”秘書連忙回答,“就是個普通孤兒,父母以前也是我們廠的工人,因公犧牲了。
他本人沒工作,以前身體也不好,病懨懨的。
就是最近,不知道怎么回事,突然就好了,還學(xué)會了這一身醫(yī)術(shù)。”
越是這樣,楊廠廠長心里越是沒底。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,無師自通?這怎么聽怎么不靠譜。
他正猶豫著,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。
“請進(jìn)?!?/p>
門推開,一個四十多歲,油頭粉面,眼神里透著一股精明和陰鷙的男人走了進(jìn)來。
正是軋鋼廠的李副廠長。
“老楊,忙著呢?”
李副廠長笑呵呵地打了個招呼,眼神卻在楊廠長的臉上轉(zhuǎn)了一圈,
“看你這愁眉不展的,還在為小開的腿發(fā)愁?”
楊廠長點了點頭,嘆了口氣:“老李,你又不是不知道,這都兩年了,一點好轉(zhuǎn)都沒有?!?/p>
“哎,我倒是聽說個事,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。”李副廠長故作神秘地說。
“什么事?”
“就是你們說那個陳默?!?/p>
李副廠長坐了下來,給自己倒了杯水,
“我可不光是聽說,我還找人去打聽了。傻柱、許大茂,我都問過了。
這小子,邪門得很,好像真有兩下子。”
“哦?”楊廠長來了興趣,“連你都這么說?”
“我本來也不信?!崩罡睆S長喝了口水,壓低聲音說,
“但你想想,傻柱那是什么人?
院里的混世魔王,能讓他服軟下跪,這能是普通人?
還有那聾老太太,半只腳都進(jìn)棺材了,硬是讓他給拉了回來。
這事,幾十號人都親眼看見的,做不了假?!?/p>
楊廠長沉默了。李副廠長雖然跟他不對付,但在這種事上,應(yīng)該不會胡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