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說說看。”
“石港鎮(zhèn)上的老蔣,欠我們哥倆一筆賬,一直拖著不還?!?/p>
“老蔣?”李三江輕拍自己的前額,努力透過酒勁讓自己去回想,“聽著有點耳熟啊,啊,是石港鎮(zhèn)上開唱歌房和浴室的那個老蔣么,這家伙在那一帶老有名了,聽說早年是做土方生意起家的?”
“對,就是他。”
“那可就難辦嘍,他欠你們錢,你們干嘛自己不去找他要啊,有欠條么?”
“我們這不是被他抓著把柄么,還真不方便去見他?!?/p>
“哎,這樣的事,我可管不了?!崩钊s忙搖頭,“咱也不是啥大人物,就一河里撈漂子的,哪幫得動這種事。我要有這能耐,至于現(xiàn)在還出來接活兒么,不早在家躺著享福了?!?/p>
“他家里池塘中央有一口缸,缸里有一塊大太歲,是他很多年前從河里撈上來的,就因為被他騙著吃了那東西,弄得我們哥倆現(xiàn)在很難受。
不敢去找他不說,還得繼續(xù)在他手底下做事。”
“啥太歲喲?”李三江聽得云里霧里,“是毒藥么,他給你們倆喂藥了?”
“我們只求您,能幫我們把他家那缸太歲給毀了,是燒是拿是埋是丟,都可以,只要別讓那一缸東西繼續(xù)留他家?!?/p>
“我說,你們到底在說啥?這不是讓我去偷東西么?我這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,哪能去干這種事,你們找錯……”
趙興從桌下,一沓一沓地不斷掏出大團結(jié),總共掏出九沓。
每一沓錢都是嶄新的,用白紙捆著。
李三江咽了口唾沫,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。
“李大爺,您只要答應幫忙,這些錢,就都是你的了。”
李三江端著酒杯的手,已經(jīng)在顫抖了,要知道,他當初可是為了錢,在明知牛家有臟東西卻依舊拖著受傷的身子去了的。
只是這次,哪怕喝醉了,李三江也依舊強行低下頭來,同時將手中酒杯重重往桌上一磕,擲地有聲道:
“不做!”
緊接著,李三江用手不斷拍打著桌面,罵道:
“兩個瞎了眼的小逼崽子,就以為你家爺爺是那種為了錢就愿意去做偷雞摸狗事兒的人么,呸!”
豹哥和趙興都是一愣,隨即二人臉上開始浮現(xiàn)出青色,這是發(fā)怒的征兆。
周圍的空氣,也冷了下來。
連在旁邊蹲著幾乎睡著的潤生,也不由打了個哆嗦。
李追遠開口問道:“那老蔣,犯過什么事么?”
見二人將目光投向了自己,李追遠解釋道:“我是想幫我太爺,問問清楚?!?/p>
趙興搖了搖頭,他不知道。
豹哥說道:“我見過,那口缸子下頭的池塘淤泥里,埋著一個人,是老蔣的仇家,姓周。”
“啥,還殺人咧?”李三江聽到這話,酒意立刻消去了一點,不過他的第一反應就是,“你他娘的讓我去殺人犯家里偷東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