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初正是盛夏,悶熱了兩周的青里縣,在此刻終于有了一絲爆發(fā)的跡象,外面狂風把樹葉吹落下來,在地上打圈。
龍薇薇看了眼時間,馬上就下班了。她再次去看了小貓的情況,喂了吃食和藥拍了照發(fā)給家屬后,去找梁予鯨。
梁予鯨已經換上了常服,正在關電腦。
梁醫(yī)生,李哥他還沒有回來龍薇薇有些擔心,都快下班了還不回來,這馬上下大雨了。
梁予鯨關上電腦,停了兩步:他應該不會回來了,我們到點關門下班就好,其他的不用管。
龍薇薇:哦。
梁予鯨看了眼玻璃門外,要下大雨了,你收拾收拾就先走吧。
龍薇薇點頭,轉身去換衣服。她覺得梁予鯨其實挺好的,雖然沉默寡言,但該做的活不會拖拖拉拉,和李楠不一樣。
梁予鯨就住在醫(yī)院附近的小區(qū)里,步行十分鐘就到家了,所以她經常留到最后一個鎖門離開。
龍薇薇回去了,梁予鯨也去檢查了一眼小貓,無精打采地吃了一點貓糧,然后繼續(xù)趴著睡。
但只要開始吃東西了,那就是好的現象。
梁予鯨把燈關了,門窗都鎖好,最后把醫(yī)院的大門拉上,鎖好。
路上的行人出奇的少,或許是因為馬上就要下大雨了。
但梁予鯨卻覺得很不習慣。
今天的種種,都讓她覺得恍若隔世。
對周遭一切都感到陌生、疏離、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明明這種感覺,應該在她剛到青里縣的時候出現才對。
她停下腳步抬頭看著黑壓壓的天,無論是烏云、還是這悶熱的天氣,和她的心境幾乎是完全一致。
煩悶,壓抑。
梁予鯨閉上了眼,最后還是向內心妥協,不得不承認這一切都來自于晚上見到的那個人。
梁予鯨回到家換了身衣服,就給周雪打電話。
對方剛接通,她就開口直問:你是不是知道田棗在青里縣?
周雪愣了愣,打著結巴:我我不知道啊!你你見到她了啊?
梁予鯨:見到了。
周雪:??!怎么見到的?
梁予鯨:她和朋友帶貓來我這看病,就見到了。
周雪:?。∧悄銈冇姓f什么沒有?
梁予鯨剛走到冰箱處,拿出一罐冰啤酒,猛喝了一口后冷笑道:我們還有什么好說的嗎?
這會輪到周雪沉默了。
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,自從我來青里縣了,你怎么變得神神叨叨地,天天都要發(fā)微信關心我。梁予鯨頓了頓,現在明白了。
周雪覺得尷尬,最后支支吾吾地坦白:我確實知道田棗在青里縣。年初我不是去青里縣出差么?就碰見她了,但想著你們現在嗯所以我就沒告訴你。后來你跟我說你被調去那里上班,我都要嚇死了。青里縣太小了,遲早有一天你們會遇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