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崢用shi漉漉的掌心貼了貼路易然的手,他手心熱熱的,像是把自來水都焐熱了。
路易然用胳膊撞了嚴崢一下:“臟不臟呀你?都是我洗過手的水。”
嚴崢抬起手指,用指腹碰了碰他:“不?!?/p>
路易然翻了個白眼,從嚴崢手里抽回手,讓這人自己洗手去了。
而他熟門熟路地在嚴崢的外套口袋里掏了掏,摸出自己的手帕來。
他把手擦干,在周圍找了一圈沒看見垃圾桶。
嚴崢朝他攤開掌心,指尖還shi漉漉地往下滴著水:“我還沒擦?!?/p>
他的的指節(jié)明顯,手背透著青筋,曲起的時候格外有力。
路易然低頭看看,很大方地把手帕拍到他手里:“你要順便幫我扔掉?!?/p>
嚴崢“嗯”了聲,拿起帕子攥進手里。
這帕子路易然已經(jīng)用過,帶了點shi漉漉的潮shi香氣,像是路易然這個人,會悄無聲息地繞著人攀爬纏繞住。
嚴崢緩緩把自己的手擦干,隨后面色平靜地把帕子收進了自己的口袋。
路易然沒注意他的動作,把周煜叫了過來。
周煜把有用的錄音都發(fā)給了這個案子的警官。
警官很快給了回復(fù),帶頭的工人不僅偷了這一次,他們把證據(jù)都放在老師傅面前,現(xiàn)在周煜不僅可以追究損失,數(shù)額足夠大還可以把人扣下來。
周煜堪稱冷酷地現(xiàn)在派出所外,辦完了最后的程序。
領(lǐng)頭的工人在拘留所里鬧了好幾次,要見周煜,或者嚴崢也可以。
兩人沒有一個同意見面,那師傅的老婆倒是來廠里鬧了幾次,沖進辦公室要見周煜。
周煜的辦公室里只有路易然坐著,周煜最近跑流水線跑得很勤,要不提前打電話,路易然也得一間一間廠房找過去。
那婦女看見路易然先愣了一下,隨后眼里燃起奇怪的火焰。
路易然沒來得及躲,和她對視了一瞬。
“你怎么在這里,你不是老總嗎?”婦女大步上前,說到激動時,還要伸手來抓路易然的手臂。
路易然敏銳地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一絲鄙夷,他覺得有些奇怪,側(cè)身躲開她抓來的手。
“你干什么?”
“我干什么?我來討公道!”
婦女進屋時把門甩得很響,周圍辦公室里幾個員工都出來查看,但是看見這場景,一時間都擠在門口沒有進來。
“周煜和嚴崢呢?他們躲什么!你讓他們出來見我,”婦女說,“錢我們都能補上!他們?yōu)槭裁床煌狻!?/p>
路易然捏捏眉心,在心里把周煜翻來覆去罵了一遍:“這不是我管的事。”
中年婦女盯著他,忽然提高了聲調(diào)說:“你為什么不能管?你不是和周煜,和嚴崢他們關(guān)系都很好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