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崢還是沒正眼看他,只盯著自己收回的手,淡淡道:“沒碰過。”
路易然盯了他一會兒,嚴崢領(lǐng)口還敞著,頭頂空調(diào)出風(fēng)口呼呼地吹,這人火力旺盛似的完全沒反應(yīng),靠坐在椅背上,曲起的手臂肌肉要把襯衫頂爆了。
嚴崢今天怪怪的,路易然不和他換,把自己的大酒杯端回來喝了一大口,隨后露出了個有點扭曲的神情。
還是不好喝。
都怪嚴崢,要是他不拿走,自己才不會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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服務(wù)員端上來好幾盤大碟子,紅菜湯、姜餅、餡餅、土豆焗蘑菇。
路易然跟前被擺滿了,好大的盤子,他看得都飽了。
他來這里之前已經(jīng)吃過了一頓,路易然沒什么食欲,吃了幾口就放下餐具。
薛學(xué)明讓服務(wù)員拿來特色醬料,用貝殼勺放在小薄餅上,推給了路易然。
那柄小勺子精巧,肌理線條優(yōu)美交錯著,在燈光下泛著斑斕的色彩。嚴崢瞇了瞇眼,他認不出這是什么材質(zhì)的,但覺得用這柄勺子直接喂到路易然嘴里,一定很合適。
“”
路易然把紅黑魚子醬都嘗了,又吃了一塊餡餅,面前的盤子里干干凈凈。他放下刀叉的一瞬只發(fā)出了很輕的碰撞聲,但是對面的嚴崢還是抬了下眼。
嚴崢只挑烤肉吃,刀叉被他用出了大刀闊斧的既視感,他坐在對面,跟前是被他一個人干掉大半的肘子:“你就吃這么點?”
路易然懶懶地摸著肚子,完蛋了,他的腹肌又變淺了:“我吃飽了?!?/p>
他一貫是有點飽就開始犯懶,一頓飯吃一會兒歇一會兒能吃上好久,要是心情不好,就懶得吃了
嚴崢最開始讓他來自己家吃飯時見識過幾次,此時看了他好幾眼,用公用刀叉切下幾塊肉來,放進路易然跟前的餐盤里:“不要只吃豆子蘑菇,魚卵,再吃點肉?!?/p>
路易然靠在座位里,聽見這話往盤子里瞧了一眼,切得還挺小的。
“真煩人?!?/p>
他咕噥幾聲,指尖按著刀叉,小肉塊在他的噌亮的刀尖下滾來滾去,變成了可憐的小碎肉。
嚴崢眼也不抬:“你切成肉泥也要吃?!?/p>
路易然小聲罵了他一句,把小肉塊叉進嘴里吃掉了。
見狀,嚴崢不再勉強他,繼續(xù)低頭吃自己的。
看見這一幕的薛學(xué)明嘴里的食物索然無味。
他索性也放下了手里的刀叉,準備邀請路易然一起去散散步,這家餐廳有一個小花園,很適合待著說一些私人的話題。
他理了理領(lǐng)口,站起身。
嚴崢給他讓開位置,薛學(xué)明正要邀請路易然和他一起去,誰知道嚴崢那個陰魂不散的看向他:“你要去買單?我已經(jīng)買過了?!?/p>
薛學(xué)明這下是真的笑不出來了,嚴崢可真是個地道的江市人,連搶著買單這種事也做的這么順手。
他咬著后槽牙:“嚴老板真大方?!?/p>
嚴崢說:“還行,一桌就我一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,一頓飯錢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