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崢輕手輕腳拿了東西去隔壁院子里洗漱,洗漱完后去外面跑了一圈,等回來后手上已經(jīng)拎著早餐。
他不是沒試過給路易然做早餐,但是南北口味差距有點大,他還沒學會。
嚴崢把早餐放在院子的石桌上,進了堂屋推開房門,看見睡著的路易然眉頭很輕地蹙著,睡得不太好的樣子。
嚴崢看了他一會兒,路易然最近的三餐都是兩人一起吃的。
路易可能沒察覺,他在國外吃的不好,回國喜歡吃口味重的飯菜,但一上火舌頭疼就愛臭著臉不吃飯。
嚴崢把早餐放在了陽光下,半個小時后,路易然醒了,臥室發(fā)出幾聲窸窣的動靜,隨后就是路易然的痛呼。
路易然趴在床上習慣性伸了個懶腰,然后就察覺自己的尾椎骨傳來一陣劇痛。
他原本睡得白里透紅的臉一下就痛白了,臉色僵硬地靠在床上,后知后覺記起來自己昨天把尾椎骨摔裂了。
于是嚴崢推開門進屋時,看見的就是鼓起臉,臉色臭臭的路易然。
嚴崢推門的手頓了頓,路易然相當警覺視線立刻投了過來。
嚴崢稍微往里走了幾步,見路易然的腦袋跟著自己動,心下覺得可愛。
他坐在路易然身邊,見他腰下放了個靠枕,這才收回視線,牽起路易然的手:“要朝我發(fā)脾氣嗎?”
路易然的起床氣“呲溜”一下泄掉了。他呆了一會兒,在嚴崢過來扶他的時候湊到這人脖頸邊嗅了嗅:“你洗澡了?”
聽見這句話,嚴崢渾身的肌肉僵硬得跟石頭似的,硬邦邦,聞言低應了一聲:“早上跑了步?!?/p>
路易然整天都是香噴噴的,嚴崢唯一見過他有點狼狽的時候就是那次在倉庫廠房,當時這人身上蹭得灰撲撲,也像是個從泥巴里鉆出來的白兔子。
路易然“哦”了一聲:“怎么不用我的沐浴露?”
現(xiàn)在的嚴崢聞起來就像是一個行走的大型硫磺皂,路易然咬了一下他的肩膀,還好,口感比肥皂好。
“我不習慣,用起來滑溜溜的,”嚴崢說,“而且我用了,聞起來和你不太一樣?!?/p>
路易然嘴角翹了一下:“你是不是沒洗干凈?”
嚴崢說:“不是,你摸起來也滑溜溜的。”
路易然的嘴角一下子就拉回去了,他洗干凈了的,嚴崢摸起來才滑溜溜。
嚴崢反而笑了一下。
今天正是開暖氣的日子,路易然沒見過,遠遠地盯著房間里的暖氣片看了半天:“它會冒白煙嗎?碰到會不會燙手?”
嚴崢一一答了:“一般不會,會有點熱,但是不至于燙手?!?/p>
路易然像是被滿足了好奇心的貓咪那樣,滿意地點點腦袋。
嚴崢從不知道哪里翻出來一個可以放平的躺椅讓路易然趴在院子里,又支了個小桌子在路易然面前。
路易然吃了好幾個燒麥,腮幫子都鼓起來了,摸到旁邊的豆?jié){時,手又縮回來了。
“喝吧,”嚴崢靠在旁邊,手上拿著他的翻蓋機,啪嗒啪嗒按著按鍵,一邊對路易然說,“沖的豆?jié){,沒有渣?!?/p>
路易然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口,甜得愉快地瞇了瞇眼睛。
好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