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崢學著路易然的語氣,調(diào)侃般重復了一遍:“要負責?”
路易然又聽了一會兒,沒聽見他哥靠近的腳步,于是像重新充滿了氣的氣球:“對啊,負責?!?/p>
“緊張就更要負責了?!?/p>
嚴崢松開手,學著路易然的動作碰了碰路易然的下巴。
男生的下巴溫熱中透著骨感,像是在摸小羊羔。
“我以為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?!眹缻樥f著,目光細細地勾勒著路易然精致的輪廓,嘴上說的和手上的動作截然不同,摩挲的動作帶著一種強烈的占有欲,像是要擠進路易然的血肉里,“你好像不這么認為?”
路易然今天第二次聽見冷靜這個詞,黑白分明的眼睛瞥著嚴崢,對上他的目光后,堪稱輕蔑地笑了一下:“冷靜?”
他冷笑的樣子傲慢又透著股挑釁意味,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,莫名讓嚴崢喉結(jié)滾動了一下。
這人半晌沒有動靜,路易然等了一會兒,狐疑地看看他,干什么,被兇傻了?
嚴崢安靜下來,路易然于是伸出手指戳戳這人的xiong肌,嚴崢不讓他戳他就要戳。
嚴崢一言不發(fā)地攥住他的手指,路易然不讓他摸,把手抽開,被攥住,又抽開。
這下沒抽開,嚴崢的力氣使大了,路易然感覺自己的手指被焊在這人掌心了一樣。
他索性不硬抽了,手抵著嚴崢的掌心,用力得幾乎讓嚴崢感覺到掌心有一絲刺痛。
“冷靜出什么了?”他的語調(diào)帶著點驕橫,像是第一次見面后,轉(zhuǎn)身就把嚴崢名片扔掉的那樣,“嚴崢,和我相處,冷靜點可沒好處。”
嚴崢聽著這話,忽然側(cè)頭,把路易然的手放在臉頰邊,緩緩地吻了下路易然的指尖。
他的唇極薄,看起來幾乎有些兇悍刻薄,不沾染片點兒女私情,但是順著骨節(jié)親吻下來,深深含住指尖的時候,卻透露著一種深沉的色欲。
路易然指尖顫了顫,感覺到溫熱的舌尖纏上自己的指腹。
他倏然回過神,抽回手:“你干什么!臟不臟!”
他撤得太快,在兩人間帶出一點幾不可見的銀色絲線,嚴崢用指節(jié)緩緩在唇角抹了下,薄薄的唇泛出點紅來。
“不臟,你很香,”他說,“下次當鄰居了,我還可以這么干?”
嚴崢只露出了一點不冷靜的面目,路易然就要覺得他是個變態(tài)了。
難怪這人找不到對象,親得這么兇,一點浪漫的氛圍都沒有好像要把他的手指叼起來,吃掉一樣!
嚴崢低頭凝視著他,像是終于揭掉周圍的束縛的猛獸,步步逼近,不給路易然留一點余地。
路易然有點氣,又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。
路易然要走,又覺得這樣走相當丟臉,他在國外交好的男朋友,開始拍拖時親之前都會斯斯文文地請求他,誰像嚴崢似的,大老粗,撲上來連手指都親,饞死了!
他惡狠狠瞪了眼嚴崢,嚴崢老實地受著了。
路易然不知道他的手長得多好看,骨骼均勻,骨肉勻稱,手背細白的皮膚下透出一點淡青的經(jīng)絡(luò),偏偏指腹是粉的,連帶著指甲蓋也精致得像是被人細細雕琢過。
嚴崢看路易然不走,頓了頓,又想動,誰知道惹來了路易然相當警惕的目光。
路易然“嗖”地就把手指收起來,好像嚴崢只敢親他的手指似的。
嚴崢難得地笑了笑,先冷靜下來的居然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