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輕男生站在陰影里,看不抬真切。
嚴(yán)崢瞇了瞇眼,才逐漸勾勒出從陰影里走出的年輕男生的身形。
年輕男生穿著白色西裝,身形修長,手腕細(xì)細(xì)的,有點(diǎn)兒瘦,伶仃的像是花骨朵。男生眉目秀氣,看過來的時候冷冷的,只不過從手指開始就像是被人精心養(yǎng)護(hù),像是戳一下就會壞。
嚴(yán)崢捏著煙的手指摩挲了一下,還沒動作,就看見年輕男生突然震驚得睜大眼睛,圓溜溜的眼睛像是貓,炸毛一樣看著自己,隨后被身后的同伴捂著眼睛拖回陰影下了。
就跟從窗簾里只把尾巴露出來勾勾的貓一樣。
縮回去了。
嚴(yán)崢定定地看著那個角落,那衣服露出的皮膚都白得驚人的男生似乎察覺了他的目光,淡淡投來一瞥,轉(zhuǎn)回頭時脖頸修長,帶著種天鵝般的冷淡。
他身邊的朋友察覺這人半天沒動靜,順著方向看了眼,看清那里后露出一個牙疼的表情,和他說:“別看那是個小孩兒似的,你知道那是誰嗎?
嚴(yán)崢收回視線:“誰?”
“以前路家的的小少爺,路家早就不止做本地的生意了,而且這小少爺脾氣巨臭,小時候回來過兩趟,兩趟都鬧事鬧到警察局去了?!?/p>
嚴(yán)崢:“前幾天把家砸了的那個?”
“對,聽說是同性戀被人捅家里去了,”朋友說完覺得不對,撞了他一下,“你怎么突然關(guān)心起這個?”
嚴(yán)崢手上把玩著煙,聽見這話也沒露出別的神情:“他這次回來待多久?”
朋友:“不知道,結(jié)束就走人了吧。這小孩兒一看就不好惹,咱避著點(diǎn)就行?!?/p>
那眼神又冷又傲,看著就怵人。
嚴(yán)崢手掌合攏,把煙藏回掌心,“嗯”了一聲。
酒會之后還有晚宴,段干嘉待不住,給主辦方敬了酒就打算溜。
他們這次運(yùn)氣不錯,沒有碰上那個往路易然家里寄照片的神經(jīng)病,很順利地就溜到門口。
路易然又去之前的接待廳把衛(wèi)衣?lián)Q了回來,在門口等人時電話響個不停,他看了一眼,把這個號碼拖入黑名單,過了一會兒,又換了個新號碼響起來。
路易然煩躁地蹬了腳花壇,把自己鞋帶蹬開了。
他蹲下來系蝴蝶結(jié),手機(jī)擺在花壇上外放。
那頭只出聲叫了一句“小然”,就被路易然打斷了。
“閉嘴,”路易然不耐煩地說,“要是你再多說一句,一個字,我就把你騷擾我的事貼滿你們家整個公司,懂嗎?”
電話另一頭沉默了。
跟著走出門口的嚴(yán)崢把這一幕收入眼底。
他走近的腳步頓了頓,但是一米九的身高光是杵那就和堵移動的墻一樣引人注目。
路易然注意到身后的光源被擋住,扭頭往這邊看了一眼,眼神動了動。
這不是之前那個猛男嗎。
路易然知道這人剛才還盯著自己看。他緩慢地站直身體,抬手把一旁擾人的電話掛斷,動作透著種冷酷無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