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崢點頭,讓路易然拿著筷子,把看著順眼想吃的一個一個夾出來,晚上煮了吃。
路易然吃了一口元宵就不吃了,偷偷摸摸地把碗里其他元宵往嚴崢的碗里放,嚴崢假裝沒看見,在旁邊收拾桌面。
等他收完,看見路易然筷子上的那個元宵有個月牙似的小口,路易然苦大仇深對著那個一口可以吃完的元宵,像是個厭食的小貓咪。
嚴崢湊過去把那個路易然只嘗了一小口的元宵也吃了。路易然看著空空的的筷尖:“你吃的?!?/p>
嚴崢“嗯”了一聲:“我饞了?!?/p>
路易然的眼睛彎彎地笑起來,他胃口小,那一堆餃子也就嘗了幾個就膩歪了,趴在桌邊看嚴崢。
元旦的夜晚很是熱鬧,屋外各家的聊天聲和電視聲隔著窗戶也能聽見,路易然聽了一會兒,覺得他們的屋子里太安靜,伸出手指踩著深色的木質(zhì)桌面,一步步走到嚴崢手邊,撞了撞他肌肉虬結(jié)的手臂。
路易然:“嚴老板,好無聊啊?!?/p>
嚴崢捉了他的手指,江市冬天太冷了,以前大家都愛貓在屋子里,唯一的幾個娛樂活動部無非是嘮嘮嗑說說閑話。他說:“那我們?nèi)ニX?”
路易然搞不明白江市人冬天就喜歡在炕上待著的習慣,就連嚴崢這種早起的人似乎都喜歡早早上炕。他嘀咕道:“就待在床上有什么好玩的,你們怎么都喜歡?!?/p>
嚴崢湊到他耳邊,學著路易然低聲說了幾句。
路易然的眉毛很輕地挑了起來,他不信,估計就是嚴崢是這么想的,才滿嘴跑火車。
他仗著自己還坐在輪椅里,嚴崢不敢亂動他,伸手用力戳戳嚴崢的xiong口:“光說不做?!?/p>
“”
元旦很快過去,江市落下紛紛揚揚的大雪。路易然恢復得很好,在嚴崢去查看凍起來的水管的時候,自己偷偷摸摸扶著輪椅站了起來。
快一個月沒有獨立走路,兩條腿的配合有一點別扭,路易然開始還小心翼翼地生怕牽扯到自己的傷處,熟悉了幾步之后,就重新活蹦亂跳起來。
他湊到門邊,嚴崢總是把他當瓷娃娃看待,還要在門上裝個防風的擋門簾,被路易然嫌丑拆掉了。
入冬后就連開關(guān)門都只側(cè)身進出,外頭的冷風只能摳摳搜搜地從門縫里鉆進來,有時候路易然還覺得挺涼快。
這回嚴崢不在,路易然摩拳擦掌地走到堂屋門口,雙手握住門把,三二一——
門板被從里“刷”地拉開,外面刺骨的寒風把屋內(nèi)的寒氣席卷走,門口還站著個高大的,腦袋幾乎要頂上門框的身影,擋住了快一半的風。
被兜頭吹了個透心涼的路易然:。
嚴崢剛才就聽見堂屋里頭叮鈴哐當亂響,等了半天,沒想到跟前的門開了。
他垂眼看了眼路易然,伸手把人撥了個方向,推著肩膀進了堂屋。
嚴崢在屋外待得有點久,手上被吹得冷冰冰,摸的路易然一個機靈。
嚴崢說:“什么時候能起來的?”
路易然:“剛剛?!?/p>
剛剛能搗亂就被抓住了?
嚴崢在心里笑了笑,松開手,坐在路易然特地點名要搬過來的藤椅上,端詳了一會兒路易然的走姿。
路易然的走姿有點僵硬。嚴崢還以為自己在堂屋里養(yǎng)了個機器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