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什么事兒,沒打起來,”周凡先安慰了一句,才說了事情的發(fā)展,“打完人他們就分開了,也不知道路易然在哪塊。”
嚴崢狠狠皺了下眉。
他抬手拿手機撥號,廢棄的廠房里顯示傳來很響亮的一聲來電,隨后被人捂住了。
嚴崢拿著手機靜靜等了幾秒,隨后另一頭接聽了,路易然真的很膽大,這個時候語氣還懶洋洋的:“喂?嚴老板。”
“祖宗,”嚴崢說,“你在哪?”
路易然這才意識到剛剛外面幾聲關門聲是嚴崢來了。
他眨了眨眼站直了,從幾扇破爛的窗戶往外看看:“就在廠房里呀?!?/p>
路易然像是完全沒覺得他們剛剛遭受了什么驚險時刻似的,心臟依舊砰砰亂跳的只有嚴崢一個人。
嚴崢吸了口氣,從廠房門口走進去,按照路易然的指揮,在里頭七扭八歪,進了間有窗的倉庫。
倉庫里頭很是昏暗,雜亂丟放著廢棄的材料。嚴崢的目光一路向上,見路易然就蹲在這些廢棄鐵條搭成的貨架上,正像個好奇寶寶似地探頭出來看他。
嚴崢看見路易然踩的鐵條布著層黃紅色的鐵銹,接口處都快被銹沒了,眉心跳了下。
他掛斷電話崢快步上前,眉目沉沉壓著,抬頭看他:“還不下來?”
路易然蹦跶上來的時候全靠一時沖動,沒想那么多。
路易然動了動,腳下的鐵架子發(fā)出刺耳的“嘎吱”聲,他有點兒抱怨地說:“我在等警察,你是警察嗎?”
嚴崢說:“知道給警察報個信,不能給我報個信?”
路易然覺得這是小問題,沒有找嚴崢報信的必要,而且
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人:“我沒報信,你不是也來了嗎”
嚴崢心里頭的火氣忽大忽小,路易然這會兒跟只張牙舞爪的豹貓似的,高高在上地看著他,他還爬不上這個鐵架子,一上去這玩意準塌,也不知道路易然怎么敢上去的。
路易然還和他抱怨:“這群人真遜,凈知道恐嚇人,徐老板怎么這么瞧不起我?找了一群這樣的人。”
嚴崢聽得太陽穴都疼了,靜靜看了他一會兒,隨后有點兒無奈地說:“你下來再和我說話,在上面吵得我頭疼?!?/p>
路易然“哦”了一聲,慢慢往下爬。
這東西年久失修,不知道經(jīng)歷了多少年風吹雨打,幾乎每一塊都布著點銹斑,每動一下都會發(fā)出瀕臨塌陷的響聲。
嚴崢看著他下來的動作心都跟著提著。
路易然一腳踩在嘎吱作響的銹鐵條上,揚揚下巴說:“接著我啊,嚴老板?!?/p>
“別拖,快點兒,”嚴崢說,“要我上去給你整下來?”
路易然也聽出嚴崢有點上火,撇撇嘴繼續(xù)往下走。
鐵架子隨著他的動作亂響,嚴崢目光緊緊盯著那幾條鐵板子,最后路易然猛地發(fā)力往下一蹦跶,他腳下最脆弱的鐵條跟著斷了。
嚴崢心臟失跳,下意識上前接了接。
鐵條斷的時候,路易然已經(jīng)蹦出來了,嚴崢抱緊了人,猛地松了口氣,然后臉猛地拉了下來。
他猛地朝路易然身后抽了一下:“就這么一個地方能躲了?!你非要藏這兒破地方,塌了被捅一下我看你怎么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