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政站在南陽郡守府門前,望著這座已經(jīng)熟悉的府邸,心中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波瀾。
他原本計劃以普通商人的身份緩緩南下,但身后的護衛(wèi)陣仗以及楚懸那顯赫的車隊,讓低調(diào)行事成了奢望。
楚懸如今名滿天下,所到之處必有一眾事務(wù)纏身,想要不引人注目實在困難。
“先生,關(guān)市一事乃是陛下定下的國策?!背艺驹谫媲埃荒槆烂C地說道,“其他郡縣的事務(wù)尚可擱置,嶺南乃當務(wù)之急。”
他奉旨既要照料嬴政,又要前往嶺南協(xié)助章邯開通關(guān)市。
章邯常年居于咸陽皇宮,有些實務(wù)處理起來未必得心應(yīng)手,如今他在南陽也快逗留一月之久,再不過去,便失職了。
嬴政只身一人踏入郡守府,夏黃公早已得訊,快步迎了上來,恭敬行禮:“趙先生!”
嬴政微微頷首,并未回禮,只是淡淡道:“夏郡守,吾此番前來,是為了最后一局棋。”
夏黃公頓時會意,帝師這是要離開南陽了。
一月之間,南陽鐵礦開采事宜已然敲定,楚懸到來后更是開設(shè)了木炭廠,不僅帶動了南陽經(jīng)濟,更解決了刑徒的勞作問題。
南陽郡未來的繁榮,已然可期。
他也知道嶺南關(guān)市的重要性,自然是不敢挽留。
“趙先生這是要離開南陽了?”夏黃公一邊擺開棋盤,一邊說道,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舍,“這些日子,承蒙先生照拂了?!?/p>
嬴政在棋盤前落座,神色淡然:“夏郡守說笑了,吾不過是一介商人,在南陽做些買賣,還得郡守大人照拂才是?!?/p>
夏黃公笑道:“趙先生見外了?!彼麍?zhí)黑先行,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,“也不知今日老朽能否贏上先生一局?!?/p>
嬴政直截了當:“該是贏不了的?!?/p>
“……”夏黃公一時語塞,不禁失笑。
不愧是帝師,當真一點都不客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