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政緩緩端起茶盞,啜飲一口,語氣幽幽。
“你這畏首畏尾的模樣,倒不像昨日的你?!?/p>
昨日那個敢對他拔刀的楚懸,今日卻連一句婚事都不敢應(yīng)?
可笑。
嬴政放下茶盞,目光如鷹隼般鎖定楚懸。
“吾早已讓人查過你?!?/p>
“你為皇帝辦事滴水不漏,與同窗劃清界限,不行賄,亦不以天子門生自居,處處謙卑……”
“幾乎讓人找不到毛病?!?/p>
楚懸沉默,這難道不對嗎?
嬴政卻忽然冷笑。
“你看似忠誠,實則防著皇帝對你清算!”
“你不敢結(jié)黨,不敢貪財,甚至不敢承認(rèn)自己天子門生的身份……”
“你怕什么?怕被下一任皇帝清算?”
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錘,狠狠砸在楚懸心上。
他的臉色逐漸蒼白,指尖深深掐入掌心。
嬴政看透了他。
他所有的謹(jǐn)慎,所有的“完美”,在帝王眼中,不過是另一種野心。
無欲無求,便是最大的破綻。
嬴政的聲音愈發(fā)冰冷。
“一個商人不愛錢財愛什么?”
“你真的是無欲無求的圣人?”
楚懸的呼吸幾乎停滯。
他不是圣人。
他只是……不敢有**。
嬴政緩緩起身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。
“沒有破綻,在皇帝眼中,便是最大的破綻!”
“你如今掌控了多少生意?商路、糧運(yùn),連郡守見了你都得低頭……”
“偏偏你要讓皇帝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。”
“你覺得,這真的好嗎?”
最后一句話落下,楚懸如墜冰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