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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3章：他還是那個扶李（第2頁）

那密衛(wèi)額頭滲出冷汗，卻依舊硬著頭皮，聲音顫抖地懇求：“長安候明鑒！先生治下極嚴(yán)！若侯爺此刻擅入書房，先生歸來，我等等恐難逃責(zé)罰！”

“求侯爺體恤！不如……等先生回府，再……”

他不敢說下去，但那未盡的恐懼已溢于言表。

“責(zé)罰……”

這兩個字如同冰冷的針，刺破了他剛鼓起的勇氣！

眼前密衛(wèi)那因恐懼而微微顫抖的身影，與記憶深處某個絕望的畫面驟然重疊。

當(dāng)年被嬴政禁足之事再度浮現(xiàn)在眼前。

那是咸陽宮冰冷的禁宮高墻下，跪了一地的侍女太監(jiān)，他們涕淚橫流地哀求：“長公子！您不能出去?。”菹掠辛?！您若踏出此門一步，奴婢們……都得死啊！”

為了不牽連無辜，他那點(diǎn)微弱的反抗之心瞬間熄滅，最終連宮門都未能踏出，更遑論為母后求情……

何其相似！

趙凌那帶著幾分嘲諷，幾分惋惜的話語仿佛又在耳邊響起：“兄長，你的仁，太重，太重了……重到能壓垮你自己，也壓垮你想保護(hù)的一切?！?/p>

扶蘇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，一股強(qiáng)烈的屈辱和無力感攫住了他。

他很想對著眼前這個卑微的護(hù)衛(wèi)吼出那句冷酷的話：“爾等生死，與本候何干？！”

這似乎是帝王應(yīng)有的決斷，若是趙凌，他或許會毫不猶豫做出的選擇。

然而，當(dāng)他冰冷的目光對上密衛(wèi)那雙充滿恐懼、甚至帶著一絲哀求的眼睛時，那冷酷的話語卻卡在喉嚨里，怎么也吐不出來。

那眼神，像極了當(dāng)年那些在宮墻下瑟瑟發(fā)抖的宮人。他內(nèi)心的堤壩，在名為不忍的潮水沖擊下，轟然坍塌。

他終究……還是那個扶蘇。

“罷了！”

一聲帶著濃濃疲憊的嘆息從扶蘇唇邊溢出，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氣。他緩緩收回了邁向書房的腳步，轉(zhuǎn)身走向庭院中央，重新站定。

“本候……就在此等候?！?/p>

扶蘇的聲音低沉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