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囂站在大殿中央,手里還端著酒樽,整個人卻有點發(fā)懵,感覺腦子跟不上趟了。
他心里開始犯嘀咕,今天這宴席,不是專門給我接風(fēng)洗塵的嗎?
怎么說著說著,就變得跟正式朝會一樣,開始討論起軍國大事了?
不過轉(zhuǎn)念一想,皇帝陛下親自在場,自己又是剛從邊關(guān)回來的重要將領(lǐng),借著這個機會商議些重要國策,好像也確實說得過去。
只是這節(jié)奏變得太快,讓他這個習(xí)慣了軍營直來直去作風(fēng)的漢子有點適應(yīng)不良。
那位陳平陳校長,以前在軍中是聞所未聞,但看今天這架勢,能在朝堂上掀起這么大風(fēng)浪,讓皇帝力排眾議采納他的策略,絕對是陛下跟前一等一的紅人!
而且,皇帝最后明確說了,五天后就讓他和章邯一起回嶺南,這說明什么?
說明皇帝依然信任他,兵權(quán)還會穩(wěn)穩(wěn)當當?shù)亟辉谒掷铮?/p>
這塊一直壓在心口的大石頭,總算落了地。
想到這里,任囂心里輕松了不少,甚至開始盤算起來。
這幾天留在咸陽,一定得抽空去拜訪一下朝中這些新晉的重臣,比如那位陳校長,還有左丞相張良、太尉韓信……
自己常年在外面帶兵,朝中沒人可不行,萬一不小心得罪了誰,或者被人背后使絆子下眼藥,那他在前方打仗也不會安穩(wěn)。
鬼使神差地,也許是出于感激,也許是出于表態(tài),任囂率先回過神來,對著龍椅上的趙凌躬身行禮,高聲喊道:“陛下圣明!”
他這一帶頭,頓時提醒了還在消化剛才一系列信息的眾臣。
不管心里怎么想,場面上的功夫必須做足。
剎那間,整個大殿再次響起一片整齊的附和聲。
“陛下圣明!”
“臣等遵旨!”
絲竹之聲再次響起,舞女重新翩躚起舞,剛才那劍拔弩張,激烈爭論的氣氛仿佛瞬間消散,宴席又恢復(fù)了一片看似歌舞升平的祥和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