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辦法,朝中新面孔太多,他不能厚此薄彼給人留下話柄,幾乎是挨個敬酒,喝得著實不少。
趙凌聞言,隨手拿起御案旁邊的一個小巧精致的白瓷酒壺,又取過一個干凈的杯子,慢條斯理地斟了滿滿一杯琥珀色的液體。
他的動作很隨意,但在極度安靜的宮殿里,那汩汩的斟酒聲卻顯得異常清晰刺耳。
趙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,用一種閑聊般的口吻說道:“對了,任將軍,太醫(yī)令夏無且前幾日給了朕一種挺特別的藥。據(jù)說人若是誤服了,當時毫無察覺,但三日之后,便會心智盡失,變得癡癡傻傻,眼神空洞,如同沒有靈魂的木頭人一般。最奇特的是,事后無論怎么查驗,都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跡象。愛卿……可曾聽說過世間有如此奇藥?”
嗡——
任囂只覺得腦袋里像是被重錘砸了一下,瞬間一片空白!
他猛地低下頭,全身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,后背瞬間就被冷汗浸濕了!
夏無且是皇宮里醫(yī)術最高超的太醫(yī)令,他弄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藥都不足為奇。
可是……可是皇帝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,跟他說這個?!
“回稟陛下,”任囂的聲音都有些發(fā)顫,“臣孤陋寡聞,從未聽過有此奇藥?!?/p>
他的心臟瘋狂跳動,幾乎要蹦出嗓子眼。
方才皇帝斟酒的聲音還在他耳邊回蕩。
三日后變成木頭人?
皇帝剛才斟的是什么?
是酒嗎?
不可能!
自己已經喝了那么多,皇帝沒必要再單獨賜酒。
那杯子里的……難道就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