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命在你眼里,連個明確坐標都不配?
金屬管在我手里彎成了扭曲的形狀。
我盯著它,突然想起半年前——
那時候我和蘇禾剛在一起,她出任務傷了肩膀,我連夜開車去接她。
江旻剛好也在。
他穿著半敞的睡袍,抱著那只該死的貓,紅著眼眶說:「阿禾姐姐,小白好像發(fā)燒了……」
蘇禾立刻推開我遞過去的冰袋,轉(zhuǎn)頭就去摸貓的耳朵。
「我看看?!?/p>
我站在那兒,像個傻子。
后來她哄了我兩句,說:「阿旻從小嬌氣,貓是他唯一的寄托,你別計較?!?/p>
我沒計較。
可今天,你讓我在廢墟里等死,就為了那只貓?!
我抬手抹了把臉,摸到一手血和灰。
行。
蘇禾,這是你選的!
我抓住頭頂?shù)目p隙邊緣,指甲摳進水泥里,一點一點往上撐。
左腿疼得像被鋸子活生生鋸開,但我沒停。
我的命,我自己掙!
與此同時,遠處江旻的笑聲飄過來:
「阿禾姐姐!小白沒事了!我就知道你會救它!」
蘇禾低聲說了句什么,我沒聽清。
也不重要了。
我咬緊牙關(guān),用盡全力——
「嘩啦!」
碎石滾落,刺眼的光猛地照進來。
我瞇著眼,看到自己血淋淋的手指扒在廢墟邊緣。
爬出去!
傅淮,死也要爬出去!
我拖著那條幾乎沒知覺的腿,一點一點從自己撕開的裂縫里往外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