眨眼間就沒有了人影。
上一刻還熱鬧非凡的宴會廳,轉(zhuǎn)瞬鴉雀無聲起來,許久過后,有人咳嗽了一聲,那一聲仿佛是開關(guān),逐漸有窸窣的說話聲響起。
“完了吧?!?/p>
“我看整個余家都要完了。”
“余亮這小子也太不是東西了,你說玩就玩,怎么能玩有夫之夫,還是剛訂婚的?!?/p>
“別說他想揍死他,換成我,都能直接沖廚房拿把刀出來,哪怕不殺了他,也要剁了他底下拿二兩肉。”
“虛,小聲點?!?/p>
“為個yindang的oga鬧得你死我活有必要嗎?”
“這個臟了,換一個就是,oga還怕沒有?漂亮的多的是,干凈的也多的是。”
“話是這么說,但人活一個面子……”
“夠了!”
余明一聲呵斥,議論聲停了下來。
“你們,你,抬他起來,送去醫(yī)院,死了直接燒,沒死就別給他用藥?!?/p>
“站著干嘛,弄走?。 ?/p>
余明完全是低吼出來的,想他四十多歲了,見過那么多大場面,今天這一場,算是他活到現(xiàn)在,都別開生面的被當(dāng)眾打臉。
“我看大家都累了,就這樣吧,宴會結(jié)束,就不送大家了?!?/p>
余明聲音都垮塌了下去,頃刻間,所有的光鮮亮麗都沒有了,只剩滿目的頹敗。
昏迷渾身血的余亮被人給抬走,別的賓客也相繼走出去,人群里,有個人和大家表情都稍微不同,他嘴角掛著笑,計謀得逞的笑。
然而就這樣完了嗎?當(dāng)然還沒完,才剛開始而已。
姚燁出了酒樓,樓下很多人都在等車,姚燁往前面路口走,轉(zhuǎn)個彎,招手?jǐn)r了一輛出租車,坐到車子里,姚燁靠在車椅上,深深呼出一口氣,他閉上眼睛收斂了表情,抬起手腕,嗅了嗅精油氣息,身體里無法發(fā)泄出來的躁動不安,似乎得到了點安撫。
但又隨時都有冒頭的跡象。
今天沒別的事了,姚燁回家,自己做飯吃,夜里他拿出手機在看他定制的報復(fù)計劃,一個一個來,誰都不會拉下。
修改了一些地方,等到深夜,他進臥室睡覺。
躺在床上,姚燁后頸忽然不舒服起來,無法用疼來形容,很不舒服,他用力按了按,用疼來壓制住那種難受。
蜷縮著身體,姚燁抱住自己,似乎是一種來自靈魂里的孤獨和冰冷在俘虜著他,讓他身體始終都無法熱起來。
冷到他發(fā)抖,冷到他牙齒打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