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清楚,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絕對不會有好下場。
何棠開始重新衡量起這場交易到底是不是合算的買賣,對方除了冒充服務員給她遞了兩張單子之外,其他什么代價都沒付出,而自已則擔負了所有風險。
畢竟自已沒當過特工,這樣的重任實在不知道能不能完成,只是到這一步她已不想放棄。
東西不在書房,那在哪里?
浸蘭會?
她去過浸蘭會書房雖然只一次,可也清楚記得那里面柜子很多,文件也很多。和家中書房不一樣,那邊看上去很顯然才是真正辦公的地方。
可是她要怎么去浸蘭會?這似乎是一個無解的難題。
何棠想得入神,絲毫沒有注意到梁青恪已然到她身側。
“在想什么?”他垂眸望著跪坐在床上的何棠。
她驚醒,抬眼看他,電光火石間腦子里掠過什么,她開口:“我在想要買哪支股票。”
“缺錢了?怎么想起這個?”他難得有些奇怪,竟不知她什么時候對這些開始感興趣。
何棠能缺什么錢,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她搖頭:“今天看到的財經書目里有,我覺著好玩,想學?!?/p>
“都是騙人的,”梁青恪對于她躍躍欲試的心態(tài)不置可否,只覺得是小孩心性。自已雖不缺錢給她鬧,可到時候她要賠光了難免要難過一陣子。
何棠撇嘴,還不死心的模樣:“那大名鼎鼎的梁生,你給我透點消息好不好?”
“港股現今不好買。”他走到床頭將摘下的袖扣放上去,依舊沒有松口。
人人都想做莊,可莊家只有一個,個人去玩股票,那簡直是散財童子,給莊家送錢的搖錢樹。
誰知話落,一轉頭就見她吸鼻子,不大高興的模樣。
梁青恪輕嘆,拿她沒辦法:“明天我去投行,你跟著去看看吧?!?/p>
還沒等她歡呼,他就按住她的肩膀,有些嚴肅:“只一點,我只是帶你看看,要碰這些的想法有都不要有?!?/p>
她猜得沒錯,昨天無意間聽陳助說什么德意志投行,就在猜這幾天會不會有這方面的行程。只要能出去,到時候借口去浸蘭會看看也容易不少。
反正目的達到了,何棠管什么讓不讓碰的,她本也對這些沒興趣。不過為了符合人設,還是眉眼落寞下來。
同時心里也有些涼,他怕自已碰,是因為他曾經用這個害過人么?
何棠忽然想起很早很早之前在報紙上看到的,關于梁青恪的時評,說他是披著羊皮的狼,做空泰銖。
如果沒記錯,那年不知有多少人死于那場金融動蕩。
說他是踩著累累白骨上位其實絲毫不錯,可諷刺的是,他居然還有慈善家的頭銜,也不知自已在聽到的時候是否會發(fā)笑。
要是他知道自已被她檢舉,會不會憤怒到將她大卸八塊?
她心中忽然有些隱秘的興奮,只是那雙眼睛依舊無辜純良,抬眸望著他。
梁青恪伸手撫上她面頰,感嘆這只不大乖順卻溫良的羔羊是屬于自已的,也是依附于自已的。
這樣可憐,她離開自已要怎么活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