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門口,我不自覺攥緊手指,踟躕不敢進(jìn)。
透過半開的門縫,我看到許父抱著一個(gè)小嬰兒,臉上滿是笑容。
而許母正抱著一桶雞湯,小心翼翼地喂給床上的女人。
厲承推開門,笑著給了女人一個(gè)擁抱,其樂融融。
多諷刺啊,他們看起來才像是一家人。
一陣笑鬧之后厲承才想起來介紹我。
他看了我一眼,笑容微僵:
“爸、媽,朝朝,我把許嫣接回來了”
許母淡淡瞥了我一眼,聲音中含著嘲諷:
“你倒是命大,掉到那么深的海里,居然沒死?”
“大難不死,必有后福。”
許父打著圓場,卻一眼都沒往這邊看。
許母表情緩和了一些:
“難為你找了四年才找回來,以后好好過日子,不要再作妖。”
我眼中的光熄滅了,表情麻木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沒人提起復(fù)婚的事,甚至沒有人關(guān)心我這四年過得好不好。
也許是氣氛太過壓抑,孩子突然哭了起來,二老連忙把孩子抱出去哄。
厲承接了個(gè)電話便離開,臨走前警告似地看了我一眼:
“朝朝身體不好,剛生完孩子,你別欺負(fù)她?!?/p>
我愣了一下,低聲道:“我什么要欺負(fù)她?”
他們伉儷情深,但我也有老公。
如果不是孩子還在這里。
我不會回來。
2
很快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許朝朝兩人。
她慢慢下了床,纖弱的手指抓住我衣角,怯生生叫我:
“姐姐,你消失這么多年,大家都以為你死了,這才你別怪他們?!?/p>
我垂下眼,她的手指膚色瑩潤,連指甲蓋都散發(fā)著精心養(yǎng)護(hù)的光澤。
看來這四年,她過得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