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不起小嫣這次我一定保護好你?!?/p>
失憶后的日子像一張白紙,陳默便成了我唯一的執(zhí)筆人。
從如何用筷子到系鞋帶,從認路標到用手機,他都手把手教我。
那雙粗糲手,教我時卻溫柔得不可思議。
起初我連他書桌上的文件都不敢碰,后來漸漸敢在他工作時趴在他背上搗亂。
連最淺顯的生活常識他都會手把手教我。
直到某個雨夜,我好奇地拿起他書桌上那塊瑩白的石頭。
“這是什么寶貝嗎?看你經(jīng)常摸它?!?/p>
陳默的鋼筆尖在文件上洇開一片墨跡,聲音發(fā)澀“”
“山里隨便撿的別人送的定情信物?!?/p>
我湊近觀察石頭上模糊的紋路:“誰眼光這么差?”
陳默突然笑了:
“七歲的小丫頭舉著這塊石頭,站在村口的老槐樹下說要娶我?!?/p>
“可那是個小白眼狼,沒過多久就把這話給忘了,嫁了別人,虧我一直記到現(xiàn)在?!?/p>
胸中泛起鈍鈍的痛感,我不自主捂住心臟。
奇怪,我傷的是腦子,又沒傷到胸口。
抬頭時,正撞進陳默的目光里。
那眼神太過復(fù)雜,像看失而復(fù)得的珍寶,又像看一場易碎的夢。
7
我最近總把自己關(guān)在房間里,不許陳默打擾。
陳默愁壞了,新年這天,他到底把我騙出了門。
頂層餐廳中只有我們兩個人,對面的男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抿著杯中紅酒。
“其實那個小白眼狼結(jié)婚后我偷偷去看過她幾次?!?/p>
“他娘的,她過得根本不好。”
陳默臉被酒氣熏得通紅,連眼眶都跟著紅了。
“當年說是要把她接去過好日子,去當千金小姐,我就沒敢攔?!?/p>
“后來只敢一個人跑去遠離她的城市,默默打拼,就盼著有朝一日能與她頂峰相見?!?/p>
我小口吃著牛排,默默支起耳朵,聽得入神。
陳默放下酒杯,皺眉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