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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人心涼?。ǖ?頁）

若非如此，周公公察覺李平安故意自殘，大抵是落不得好。

“宮里邊當差如履薄冰，咱家能走到對岸嗎？”

李平安拎著食盒安靜等待，直到傍晚時分許公公下值，才躬身上前說話。

“許公公，您教規(guī)矩還是這般嚴苛?！?/p>

許公公抬了抬眼皮：“學規(guī)矩不似讀書練武，后者學不成也無妨，壞了規(guī)矩可是要人命的事。”

李平安看著安坐太師椅，神情冷淡的許公公，一咬牙跪倒在跟前。

“晚輩拜謝公公提點指教之恩。”

還未走遠的新太監(jiān)們，見到身穿官袍的公公，竟然給許公公行大禮，不自禁目瞪口呆。

“桀桀桀……”

許公公笑聲如夜梟，上下打量李平安幾眼，說話聲溫和幾分：“總算沒忘了咱家教的規(guī)矩，求人辦事就得懂磕頭，莫要舍不得自己的面皮。”

李平安稍稍松了口氣，心底暗罵老太監(jiān)脾氣古怪，故意讓自己當著新太監(jiān)的面磕頭，滿足他的優(yōu)越感。

“公公，咱現(xiàn)在執(zhí)掌貢品司，挑了幾樣地方特產(chǎn)給您嘗嘗?！?/p>

旁邊侍候的小曲子接過食盒，接手時似是不小心，掀開條縫隙，露出最上層的靈芝、何首烏。

“不錯，延壽八珍，咱家老了，最是喜好這類吃食?！?/p>

許公公滿意點頭，問道：“小曲子，咱家教了這么多年規(guī)矩，經(jīng)手的太監(jiān)沒一萬也有八千，懂得回禮的有幾個？”

小曲子躬身道：“算上安公公，一共就十二個?！?/p>

“當真是人心涼薄，只百之一二有些溫度。”

許公公嘆息一聲：“安公公，咱家沒別的本事，就是消息靈通，對宮里的事知曉的多些，你要問什么？”

李平安來時早有腹稿，恭敬問道：“火神殿的向真人，您知不知道？”

“小向子啊……”

許公公目光迷離空洞，喃喃道：“曾經(jīng)是白云觀的天才弟子，師承紫陽真人，精通煉丹術(shù)，原本有機會獲得冊封，結(jié)果與一名宮女有染，徹底斷送了前程！”

李平安心中一驚，白云觀歷代受皇家冊封，底蘊深厚，實力非凡。

“嗯，還有一事，咱家記得紫陽真人俗家姓張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