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遇到他們之前的魔猿,與暴龍角力相抵中毫不退讓,不依靠自身的靈活敏捷去作騰挪閃躲,正面對抗貼身肉搏。在拳頭對巨爪和肉體撞肉體的較量中,硬是把暴龍壓著不斷向后逼退,使暴龍連連受挫,不斷怒吼。
如此甚好,就給這大家伙一個驚喜。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張清燭的所思所想,體內(nèi)的虎嘯逐漸微弱,慢慢消失不見了。張清燭松了口氣,如果老虎在體內(nèi)搗亂的話,神經(jīng)過度緊張,勢必影響對外的發(fā)揮。
念頭剛一落下,魔猿從水中冒出來,只朝張清燭看了一眼,便自顧自地忙活。果然,猜想看來是不錯的,實力太弱,引不起它的注意和基本的警惕。
魔猿從水中出來后,腳步轉(zhuǎn)動,從水潭邊跳上深潭中的一塊大石。石頭大約表面光滑,地方平整,面積大概有十多平方,恰好可以容納魔猿高大魁梧的身軀。
魔猿盤腿跌坐,雙手放于膝蓋上,閉上雙眼,xiong口開始鼓蕩起伏,嘴鼻呼吸吐納很有規(guī)律。
張清燭在旁邊默默觀察,不敢發(fā)出太大的聲響,怕干擾到魔猿,引起它的注意或者生氣,雖然可能有些過分小心,畢竟魔猿身后的瀑布從無間斷地自高空傾瀉向下,周圍一片轟鳴襲耳。
嘴上雖沒有發(fā)出任何只言片語,但內(nèi)心里早已翻起驚濤駭浪。今天才在心中生出一個可能是無法解答的疑問,沒想到,只半天的時間老天爺慷慨地給出了答案。
水潭中央巨石處上方的魔猿正是在盤腿打坐,調(diào)理內(nèi)息。眼前的一幕,張清燭熟悉無比,絲毫不夸張地說一句,現(xiàn)在魔猿正在做的這套動作和身姿,張清住閉著眼睛都能毫無差錯地完美呈現(xiàn)出來,不,是睡夢中依然能夠一五一十地做出來,他在龍虎山,不,他自打在娘胎里覺醒自我意識之后,就一直在做這要的動作,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,從未有一天間斷,整整持續(xù)了八年,這套打坐調(diào)息的動作已經(jīng)成為他身體和生命的本能了。
一只西方的魔獸,在打坐調(diào)息,先前還用著東方的武技與對手作戰(zhàn),豈不是一個明證?西方的魔獸可以運用東方的法門,兩種修行體系不是涇渭分明的,是可以交融的,起碼是部分的相合,如此說來,東方的修行者也可以修習西方的法門。
于他而言,那就是說一個東方的道士同時也有可能成為一個西方魔法師。
張清燭只感覺世界的大門向他緩緩打開,門后的世界是一個更為瑰麗的世界,更為讓人欣喜的世界,一個神奇的世界,一個充滿了無數(shù)可能的世界。
張清燭仔細打量上首的魔猿,發(fā)現(xiàn)其xiong膛上的清淤傷痕開始變得暗淡了,像魔猿一類的異種果然天賦異稟,被小龍霸道的巨力在同一個地方重擊兩三拳,只需調(diào)息一小會,如今的傷勢似已穩(wěn)定下來,不再惡化,從魔猿臉上越來越平靜的神色即可看出來。
打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,驀地,魔猿睜開眼睛,口中徐徐吐氣,從大石上跳下來,走到張清燭跟前。魔猿一族本就高大,眼前的魔猿比之幾天前遇到的更為之魁梧,起碼足足大了兩倍,人族原本就體型不大,張清燭作為一個八歲的娃娃,就更是小了,即使從外表看起來,相貌身形都要大個一兩歲,畢竟也還是個未成年的人族小孩。
“你,你,龍虎山……你……道士…殺…殺”,魔猿用沙啞的嗓音說著語焉不詳?shù)脑挕?/p>
張清燭嚇了一跳,以為魔猿要殺他,張清燭膽敢不作任何抵抗,一是效果不大,九成是徒勞,二是認為魔猿短時間不會殺他,魔猿劫持他,在張清燭看來,是為了綁個人質(zhì),用來應付小龍恢復過來后的追殺。
張清燭瞬時全身戒備,牙齒輕咬舌尖,準備隨時喚醒白虎之力,可等了好一會,也不見魔猿有什么大的動作,只是依舊在絮絮叨叨說著模糊不清的話。張清燭見狀,放下心來,凝神傾聽魔猿到底在說些什么。
同時心里也好奇,胡靜不是說過嗎?西方的魔獸力量更為強大,但智慧不高,學不來人的語言,像雙頭飛天蜥蜴那般強大的魔獸就是如此,怎么眼前的魔猿能夠支支吾吾地說一些?張清燭腦海里念頭滾動,突然靈光一閃,想到了一個可能:難道是猿與猴屬于靈長類動物,與人接近,特別聰明的緣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