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這就是張抱非道人身上龍紋身的由來,嗯,還是一頭霧水。
張清燭心情古怪的看著身上九條龍紋身,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為此感到為難,值得高興的是,九條龍,簡單的常識判斷,龍越多肯定是越好,可惜只有九條,頭頂上垂下的冷霧不下幾十縷,但最后只有九縷得以成形,真是應了龍虎山道人常說的那句話:九乃數(shù)之極。
感到為難的是,龍紋身越多,意味著麻煩越大,那一層冷霧,那股像是發(fā)自骨子里的陰寒,怎么看都不像是好東西,也肯定不是人畜無害的小玩意,那玩意弄不好是會要命的,醉道人不是說了嗎?張抱為真人能活到現(xiàn)在,靠的是運氣,還只是運氣。
唉,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四腳蛇的心理陰影剛?cè)?,真龍紋身又來。誒……
張清燭轉(zhuǎn)過頭向著旁邊看呆了的醉道人,撇撇嘴問道:“前輩,看傻了?您什么都沒干???前輩你說小道我這一身是個啥?是真龍還是神龍?我看神龍的可能性多一點,是不是?多威武?!?/p>
醉道人沒有半點不好意思,反唇相譏道:“貧道站在這里就起了作用,不是貧道在這里鎮(zhèn)著,你還不得像只沒頭蒼蠅一樣亂碰亂撞?”
“啥神龍?就是條真龍,黑白色的,看見沒?神龍?什么才叫神龍?睜眼的,還要跟真正的龍一個顏色,兩只角蘊含著無盡的靈氣?!?/p>
“當然,你這玩意兒也不算差了,起碼是不比張文龍那家伙差,就是火候差了不少,看,一條條呆龍,無精打采,像是剛畫上去,張文龍身上的龍,你看見了吧?不斷在身上游走,龍精虎猛,就像活的一樣。”
張清燭也并不沮喪,依舊興致很高,道:“真龍就真龍,真龍也好,前輩,我什么時候可以像張抱飛真人那樣可以讓幾條龍在身上游來游去,太有威懾感了?!?/p>
醉道人冷笑:“嘿嘿,如果你運氣一直不錯,活得夠長,能一直活下去,自然可以得償所愿,甚至——根本不用費盡心機,那些龍自己就會活過來?!?/p>
醉道人講到最后一句的時候,聲音瞬間轉(zhuǎn)為低沉,最后,他以一種極度冷漠的語氣警告:“小娃娃,貧道再說一遍,不要給龍紋身點睛,千萬不要,切記切記。
張清燭當即再度向醉道人保證:“小道我絕不這樣做,我自己的小命,我還是看得很緊的?!?/p>
醉道人也相信他,“你這么怕死,貧道也放心,若是張竟初小子那種人極有可能會不管不顧?!?/p>
張清燭甩出個白眼,“那是,前輩,小道還是孩童,比較穩(wěn)重,不像他們熱血方剛,只知道逞勇斗狠,您盡管放一萬個心?!?/p>
老道笑著點頭,頗為認同。
張清燭見醉道人說得這樣嚴重感覺也不熟空穴來風,其中應該是有大兇險,心里打定主意,決不給身上的龍點睛,對身上著幾條龍要保持最大的警惕,就像是體內(nèi)的白虎一樣……
白虎?
張清燭腦海里靈光一閃,隱約之中好像把握住了什么,但念頭翻涌,那一剎那的靈光瞬間被淹沒,最終從指縫中滑落,兩手空空。
白虎?什么白虎?龍?龍紋身?龍虎山?
張清燭皺著眉頭,嘴里叨念著幾個詞,腦子里不停轉(zhuǎn)動,想要再度把握住那消失了的靈感之光。突然——
就在這個時候,原本趴在面額上假寐一動不動的守宮虎吼出一聲巨大的咆哮。“吼……”震音透過耳膜鉆入腦海,頓時把張清燭的正翻滾的想法沖個七零八落,腦子里嗡嗡聲響,還好由于有過摔倒的經(jīng)驗,心里多少有了提防,縱然還是被突然襲擊,可總算還是能夠站穩(wěn),身體一個趔趄,搖晃幾下,最后可算沒有再次摔倒在地上。
怎么回事?守宮虎怎么又在吼起來了,它不是認輸了嗎?難道不是,先前是養(yǎng)精蓄銳,還是示敵以弱?
是養(yǎng)精蓄銳,也極有可能是示敵以弱,現(xiàn)在九條龍紋身已經(jīng)固定下來了,不像剛才冷霧的狀態(tài),可以隨處游走拂動,散了還可以再聚,現(xiàn)在是哪都跑不了,一逮一個準,此時守宮虎正正迅猛撲向其中一條離它最近的龍紋身。
守宮虎當頭撲在龍紋身上,張口就是一大口火焰對著龍紋身的龍頭轟擊,張清燭立即趕到一陣溫熱,心里暗暗嘀咕:還好,火焰?zhèn)涣怂?,要不然這幾道火苗能夠把他烤熟了。
張清燭謹記醉道人的囑咐,坐山觀虎斗,對一龍一虎的爭斗視而見之,但聽之任之,兩不相幫,看看事情怎么發(fā)展,最后會不會出現(xiàn)醉道人口中所講的變數(shù)。
心里同時一邊琢磨,一龍一虎?雖不是真正的龍,不是真正的虎,可是應該還是有點寓意吧?
心中這個想法剛剛浮現(xiàn),張清燭的身體一陣顫動,是不由自主的抖動,好像是普通人面對著兇猛巨獸時本能的身體反應。同時,一聲若隱若現(xiàn)的老虎咆哮在心底的最深處涌起,輕微的,飄渺的,好像是從無盡久遠的時間,從無盡遙遠的地方傳來,時間的斷層與空間的寥廓都不能阻擋。
白虎,它要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