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道愚甩了一下袍袖,有些糾結(jié),繼而目光上移,放在了那張羅漢像的臉上,他此時的觀感跟之前的張清燭一樣,覺得出現(xiàn)了一點(diǎn)變化,但是此時的張道愚只覺得有些怪異,但是找不出哪里怪異。
就理智上考量,哪個地方,都很正常,都很平常,沒有感覺到有具體的異?!?/p>
但張道愚在沉思片刻后,還是決定做點(diǎn)什么,張道愚微微閉上眼睛,再睜開的時候,在他的眼眶中,有熾熱的火光出現(xiàn),他的整個眼睛,爆發(fā)出刺眼的亮度,但只是幾個呼吸,隨即消失不見。
張道愚在眼眶里的火光熄滅后,他還是維持著這個姿勢,隨后他慢慢搖頭,對于這里,他也得出了前邊走出去的道士和魔女都得出的結(jié)論,這里已經(jīng)是復(fù)歸于平凡了,那種可以觸動人心弦的特殊,已經(jīng)不復(fù)存在。
既然如此,他當(dāng)然也不再留戀這個地方,所謂的傳承之秘,可能不是那么容易解開的。
或許,就沒有完整的傳承,這個地方,已經(jīng)是很古老了,很長久的年頭了,時間是世間最大的偉力,在時光的沖刷下,再堅固凝實的東西,都會出現(xiàn)松動,可能會有所缺失。
張道愚在凝視之間,身體悄然化為了一道陰影,驟然落下,投影在地面上,就有如一般的影子,漸而這一道樣子,也開始淡化了,因為它只是一道影子,沒有了實物的投影,它自然也就消散了。
張清燭和小魔女頂著頭頂上的昏黃光芒,在一片溫暖的月光中,確實是有種漫步在黃昏中的感覺,但有些差別,比夜晚更溫暖,比傍晚更寧靜。
他是沒有感覺剛走出來的寺廟大殿里有動靜,更沒能想到會是張道愚出現(xiàn)在里頭。
他現(xiàn)在正愁著,愁著如果接下來真被小魔女找著了張道愚,他是不是要立時就阻止小魔女出手,還是要扭捏一下,等張道愚實在是不行了,他再插手進(jìn)去?
不管怎么樣,還是不能看著張道愚不管不顧,起碼是不能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死,就剛才的事,那只小烏鴉,似乎還是挺看顧著他的,沒有讓他受到傷害。
不管怎么說,同門之誼,不能不顧???
就是要同門相殘,那也要看場合,一個道人在另一個道人的當(dāng)面,被一個魔女給殺害了,你說這叫什么事呢?
張清燭只感到很不好搞,但又不能不搞,所以就只好愁著……
所謂的矛盾,無非就是,自己的朋友要?dú)⒌糇约旱耐T。
自己的朋友,是個魔女,魔女沒有多好的名聲,而自己的同門,根脈相連,但卻是一個自己的競爭對手,極具競爭力的對手。
相對于小道士很快就回到現(xiàn)實考慮著棘手問題,反而小魔女的心思似乎仍舊沉浸在這特殊的氛圍中,有著傍晚的余溫,還有著夜晚的靜寂。
在這座巨大的宮殿內(nèi)部漫步,頭頂上有著昏黃的月光,別有一番韻味。
“再往前走?”
這是張清燭自己的事,但是有必要詢問小魔女的意見,他自己的感悟,似乎在遠(yuǎn)處,有一些東西在呼喚著什么,能夠?qū)ψ约河杏|動。
這是天師授箓,一般來說,只要不是太差,一般都能通過,特別是這一次的天師授箓,是有些特殊的,基本上除了極個別的道人,其他本來是要打算參與授箓的,都避開了這特殊的危險時期了。
很多的要參與授箓的人,都是要參與龍虎山天師繼承人選拔的道人,主要是要抹平這些參與者在道法上的差距。
一個最明顯的差距,就是對于雷的運(yùn)用,只要是一個授箓的道士,就會隨手甩出一道掌心雷。
這一點(diǎn),在彼此的競爭優(yōu)勢上,說大也大,說不大也不大,但總歸是有點(diǎn)不公平,故而就有了在龍虎山天師繼承人選拔之前,先來這么一出,盡可能地彌補(bǔ)雙方的差距。
也算是一個公平。
也就是說,沒有必要專門再搞一個試煉,因為大家都是為了參加龍虎山天師繼承人的選拔的,還是留點(diǎn)力氣在后邊再打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