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者更高?!弊淼廊硕⒅鴥蓷l水龍,久久移不開眼睛。
張竟初心中驚訝歸驚訝,卻絲毫不懼,反而還覺得有一個沸騰的戰(zhàn)意在心中涌起,令他心跳加速,血脈賁張,他迫不及待想要會一會這位還沒露面的對手,想要與之一決高下,他有種直覺,前面的對手年紀與他相若,修為也與他相當,目標,則完全相同:成為龍虎山天師的繼承人。
張竟初抓緊大劍的劍柄奮力向前掄動,劈出一道三尺厚的劍光,劍光猛砸出去,以極快的速度沖著兩條水龍撞去,兩條水龍宛如活物,仿佛真的有著靈智,見劍光兇猛,紛紛暫避鋒芒。身軀翻騰扭動向著旁邊閃過,劍光擦著邊從水龍身側(cè)飛過,撞在后方的一棵大樹上,“轟隆隆”大樹被攔腰斬斷,被砍落的樹冠在沖力的帶動下拋飛到十多米后的地面上,激蕩起一片飛揚蓬散的塵埃,殘枝敗葉紛紛揚揚。
水龍閃過劍光的攻擊,繼續(xù)向著張竟初沖去,喉嚨里壓抑著低沉的咆哮,水做的鋸齒獠牙流淌著口水,那是無色透明的小水滴,栩栩如生,形神具備,宛如一條猙獰兇惡的騰龍,遠遠望之有種難言的壓抑,那是真龍這種生命對萬獸在靈魂深處的壓制和震懾,連人也難以完全避免。
兩條水龍交相掩護迅速接近張竟初,在距離他十丈的范圍內(nèi),一前一后沖著目標撞去。
張竟初高高躍起,向著當先的一條龍沖去,他迎了上去,手上掄起大劍向前有力劈下,砍中水龍的頭部,閃耀著劍光的大劍把水龍從頭到尾剖成了兩半,整條水龍的形體被破壞,兩半龍體在空中僅維持了半秒便化作水花向兩旁散開。
在張竟初劈散第一條水龍的時候,第二條水龍瞬間而至,眼看就要撞到張竟初的身上,而張竟初此時手中的劍已經(jīng)伸出去了,不能再受力揮出,只能手臂縮回,帶著大劍豎放于身前,遮住面門護住身體的要害。
“嘭”一聲巨響回蕩,最后一條水龍把張竟初裝了個滿懷,電火紛飛,電弧不斷蔓延,吱吱作響,張竟初被一股巨大的沖力撞飛十多米遠,狠狠地從高空摔到地上,把地上砸出一個淺坑,張竟初伏倒的身下出現(xiàn)一條條裂縫,像蛛網(wǎng)一般延伸向四周。
遠處藏身在大樹樹冠中的張清燭臉上沒有一絲興奮,他知道眼前的場面看著嚇人,其實對張竟初的傷害只是一般,水中雷最厲害的殺招是水中藏雷,但龍虎山的道士對雷電極為熟悉,對怎么防范雷電的攻擊都有很好的手段,而且在身體上,龍虎山上的道士基本都能有一定程度的免疫。
像他師父宏遠道人就敢硬扛雷龍口中噴吐出的雷電攻擊,而像醉道人這樣在雷法上有極高造詣的高人,可能已經(jīng)對一般修行者一般的雷電攻擊免疫了,或許唯有天上的雷劫才可能重創(chuàng)他。
水龍得勢不饒人,不管地上伏倒著的道人是不是已經(jīng)無力行動,依然向他襲去,在天上一個盤旋后,以近乎直角九十度的角度向著地上猛扎下去,果然,張竟初并沒有被一擊打垮,在水龍夾著雷霆萬鈞之勢眼看就要再次撞到身上的時候,恰在水龍不足三米之遙的千鈞一發(fā)之際,張竟初動了。
張竟初由一動不動的僵硬狀態(tài)瞬間毫無預兆地向旁邊撲出,在緊要關(guān)頭躲開了致命的一擊,水龍在轟隆隆的巨響中猛烈地撞在地面上,地上的淺坑驟然下沉,旁邊一丈地地面完全龜裂,然后也隨之空陷下沉,原本一個小小的淺坑赫然變成了大坑。
張竟初從地上爬起,用大幅度的動作很夸張地拍打起自己身上的衣裳,張竟初身上道袍先是被水打得shi漉漉,再被轟飛倒在地上附著地面的塵土,此時看著污跡斑斑,骯臟不堪,袖口的位置還劃出了幾道口子,布條破碎,衣衫襤褸。
“哈哈,道友,出來一敘吧?!睆埦钩跄抗庾谱疲瑨咭曀闹?,最后看向遠方,揚手一招,旁邊的大劍自動飛至他的手里,劍柄被抓在手掌中。
遠處大樹上,在樹冠里把身形藏得嚴嚴實實的張清燭并不緊張,事情還沒有告一段落呢,還有得忙活。
“嗯?”張竟初突然快速轉(zhuǎn)身看向身后,只見一條水龍張牙舞爪從高空向他撲來,趕忙向旁邊跳開,心里大惑不解,這條水龍應該是第一條水龍,不是被他一劍劈散了嗎?
遠處深藏形跡的張清燭眼睛微微瞇起,嘴角含笑,沒錯,這就是剛才被大劍劈散的水龍,這是水中雷,是醉道人的得意之作,自然不是一般貨色可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