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十五年,短短的十五年?!?/p>
“這些典籍,記錄了如此漫長的時間,更是在上古時期,雖說真真假假,難以辨別,可是畢竟是有所涉及,再怎么也是可以窺探到一個大概的歷史風貌?!?/p>
“除了那一十五年,幾乎可能會出現(xiàn)蹤影的歷史時期,全都涉及到了,可就是沒有這個人的記錄?!?/p>
“所以,掌教傾向于認為,始皇帝這個人,其實是個信念虛構的人物,只是一個愿望的映射而已?!?/p>
這下,是真的將西門鎮(zhèn)橫給鎮(zhèn)住了,既是有對宋之恒的,也是對于道教的,還有一部分是給楊仕龍的。
他是萬萬沒想到,楊仕龍那樣的品性,竟然會有耐心去做那樣的事,按照宋之恒所述,這樣的事,是何等的繁雜和艱巨,而這本身還不是最大的困難——雖說已經(jīng)足夠嚇退幾乎所有的有這個念想的人,當然,現(xiàn)在的事實表明是除了楊仕龍這個家伙——更加大的阻力,是來自于門戶之見。
看似輕飄飄,卻是可以斬斷一切的力量。
古老觀念的力量。
人心的力量。
即便青羊宮在這個方面上有著極大的便利,但依然是極度驚人的。
“楊仕龍有困惑,所以,他翻找遍道教的古籍文獻,是想要找到點什么線索?”
“而對始皇帝這個人的真實存在與否感興趣,只是一個附帶,或者是其中的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?”
“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,可能只是一個關鍵的環(huán)節(jié)……”
“我跟楊仕龍相識不算短了,更有一起共事的經(jīng)歷,我一直就有一個懷疑:以楊仕龍散漫的性子,即便這個世界面臨著徹底的崩潰與毀滅,楊仕龍都不大可能會表現(xiàn)出明顯的興致,或者擔憂?!?/p>
“那個家伙,從來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樣?!?/p>
“至少對于我來說,我從未見到過他睡醒后的模樣。”
面對旁邊已經(jīng)毫不掩飾的驚詫目光,宋之恒只能回以苦笑,掌教的真實目的,他不可能知道,就像西門總教頭說的,如此違背本性的舉動,耗費了如此巨大的努力、精力和耐心,還有其他的一些代價——這些代價可一點都不低,青羊宮在道教中有著現(xiàn)在這樣一言難盡的名聲,可都是拜此所賜——那背后的目的,肯定是一個要絕對保密的大隱秘。
代價還是有些大啊……
有些太大了……
得罪太多人了。
“貧道也沒見過,沒見過掌教對什么東西表現(xiàn)出特別的興趣?!?/p>
最后,簡答地回復了一句,就沉默了,而西門鎮(zhèn)橫也同樣無言,這一邊的久無聲息,更加映襯出視野遠處那一端戰(zhàn)團的激烈。
遠處光與暗的個人決戰(zhàn)越發(fā)激烈,從遠處的視角看起來,仿佛是一副臺風醞釀爆發(fā)的圖景。
中間的一點堅固不動,散發(fā)著淡淡的毫光,周圍是一連串狂飆亂竄的虛影,遠遠看起,就像是正緩慢旋轉的黑色云團。
可能是試探完結了,在某一個瞬間,在所有圍觀者都不注意的瞬間,這個意料不到,可能也包括被圍在中間正集中注意力謹慎戒備的光明教圣女。
“乒乒乓乓乓……”
“乒乒乓乓乓……”
一連串仿佛是金屬兵器碰擊的尖銳聲響爆發(fā),無數(shù)的如真似幻的身影乍然出現(xiàn),猛地前撲,在一剎那一起向前,收緊了包圍圈,身影像飛蛾撲火般蜂擁而上,追尋著那淡淡的光芒。
光明教圣女穩(wěn)坐馬背,無驚無喜,舞動雙手,劃出漫天的臂影,這些影子,與那些撲上前來的影子碰撞在一起,發(fā)出了轟擊耳膜的尖亢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