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氛瞬間緊繃。
此言一出,張清燭與邱閑遇瞬間勃然大怒,張清燭神色轉(zhuǎn)冷,瞇起了眼睛,淡淡地說:“那真是失禮了,道兄不殺我,小道卻不知好歹要冒犯一下道兄?!闭f完,手中電光閃現(xiàn),張清燭將手一揚(yáng),形如大蟒蛇的凌厲閃電迅即撲向了不遠(yuǎn)處的縫紉臉道人。
縫紉臉道人依舊笑呵呵,依舊很輕松,只是臉上一閃而過驚異,不是感到害怕,而是對迎面撲來的閃電大蟒感到十分有興趣。
縫紉臉道人身形暴退,堪堪躲避過閃電的轟襲,大蟒蛇般粗大的閃電打在原先縫紉臉道士站立的地方,頓時飛沙走石,激起一大蓬揚(yáng)塵,縫紉臉道人看著地上還在亂竄的閃電余波,定定入神,眼睛都看直了。
縫紉臉道人沒有動手,過了好一會之后,突然神色艷羨地對張清燭說:“這位小道長真是好本事,貧道一直不能用雷符,雷符太剛猛,還只是在符紙上描摹的時候,雷光開始閃爍,好像是要把貧道整個給吞噬了一樣,呵呵,五雷轟頂?shù)淖涛恫⒉缓檬?,被怒雷轟擊過三次后,貧道對使用雷符是死了心了?!?/p>
“小道長,小心了,這是貧道的真本事,別不小心著了道,貧道可不想殺死兩位?!?/p>
張清燭和邱閑遇聽得心里火起,原本心中的怒意變得更大了。怒火更盛,臉上反而平靜下來,一心沉靜下來,好好打好第一場與外人的戰(zhàn)斗。
必要時,還可以二打一嘛,此時此刻,容不了半點(diǎn)迂腐,龍虎山的傳承事關(guān)重大,現(xiàn)在不是講氣概風(fēng)骨的時候。
這陰靈道士不過是比他們修為略高一個境界而已,竟敢如此大言不慚,雖說一個境界之差有著本質(zhì)的差別,但是眼前的縫紉臉道士也只是最近才突破境界而已,若不是師父阻止他突破,張清燭他自己就已經(jīng)是筑基了,如果是那樣一個情況,誰的境界更高深,那還真不好說。
所以,此刻縫紉臉道士仗著境界高那么一點(diǎn),竟然把他們看作砧板上的肉,好像能隨意拿捏,這在張清燭看來,尤其地不能忍受。
況且,論傳承的正統(tǒng),一個來路不明的半吊子,怎么能跟他們比呢?所謂的傳度,不僅僅是需要一個師父傳法,還需要龍虎山天師的見證,張清燭曾經(jīng)以為所謂龍虎山天師的見證純粹是儀式性的,故而是可有可無的。
但是師父宏遠(yuǎn)老道很嚴(yán)肅地告訴張清燭,雖然即便是宏遠(yuǎn)老道也不能很詳細(xì)地說清楚具體是怎么一回事,但是他說確實是有所不同的,可以從感覺中發(fā)覺有很大的不一樣,有時候這一感受可以很表象化,每當(dāng)夜深人靜的時候,在深度入定狀態(tài)的道人,有一定的可能會聽到在龍虎山上奔騰著的神龍嘶吼聲,隱隱約約,若有若無。
雖說還是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,但是光聽說能夠聽得到神龍的龍吟,足以提升倆人身位龍虎山真正傳人的自矜和優(yōu)越感了,此刻對這個野道士是分外的看不順眼。
而且還有一個實在的,沒有天師的見證,就沒有獲得龍虎山最高深最玄奧最強(qiáng)大傳承的可能。其中的緣故,師父宏遠(yuǎn)老道沒有細(xì)說,估計是他也不甚了了,但是他卻非??隙?,他斬釘截鐵地說過,絕無可能,龍虎山的一切都系于天師,沒有龍虎山天師許可是不可能修成任何高深的功法與神通的。
同樣的,里面的道理與門道讓人不是很能理解。
感覺?什么感覺?
張清燭看來,很不靠譜,不過無所謂,反正他是正式的門人,程序樣樣齊全,倒不感到什么擔(dān)憂,因而沒有什么動力去探究其中的隱秘。
張清燭默默地打量眼前的陰靈道士,一邊猜測眼前的野道士有沒有可能鉆空子的可能。
所謂的“龍虎山天師的見證”,其實不是要到龍虎山天師跟前跪下,或者請?zhí)鞄熒献缺宀?,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龍虎山天師一輩子基本不用干別的事了,光是喝茶就夠忙活的了。
有一個替代的辦法,也是龍虎山通行的辦法,是在龍虎山兩座主神像前跪下,在主神像前完成傳度的儀式,里面的門道,聽師父宏遠(yuǎn)老道說是由主神像傳達(dá)給龍虎山天師。
當(dāng)時聽到的時候,張清燭感覺很扯淡,只是兩座泥塑,哪有什么神力涌現(xiàn),現(xiàn)在張清燭上倒是希望真的是這個機(jī)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