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半天回過神,江稚魚已經(jīng)走到鹿霜的面前。
四目相對。
江稚魚沖著鹿霜,謙卑又恭順的微微一笑,溫聲開口喊道,“舅媽?!?/p>
就這么一聲,鹿霜的眼睛驀地紅了。
時隔幾年,再在這座宅子里見到故人,鹿霜情緒一時有些克制不住。
上次在裴現(xiàn)年的追悼會上,她看到江稚魚時,心疼的不輕。
那時候的江稚魚太過悲傷了,形容枯槁,沖她張嘴的時候,連話都說不出來。
她當時心疼得緊,就抱了抱江稚魚,跟她說,“好孩子,別難過,只要你愿意,我還是你的舅媽。”
江稚魚沒了父母,沒了姑姑,又沒了丈夫。
這一切,可以說都是周老爺子和老太太造的孽。
江稚魚就像年輕時的她,又比年輕時的她強了不知道多少倍,所以她一直挺喜歡江稚魚的。
此刻,看著重新變得明媚的江稚魚,她激動地說不出話來,只伸手抓住了江稚魚的手,眼睛盯著她,握得緊緊的。
蘇酥在旁邊看著,臉上的笑漸漸沒了。
心里像灌了一瓶陳年老醋,酸溜溜的。
她忍不住轉(zhuǎn)頭去看周平津。
周平津正怔怔地望著江稚魚和鹿霜,眼神柔柔的,濕濕的。
蘇酥突然感覺一口氣提不上來。
這時,忽地“嘭”一聲響。
周正成手里的茶盞重重地磕在了茶幾上。
眾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過去。
他臉色難看,盯著江稚魚,毫不客氣,“你來干什么?我們周家不歡迎你?!?/p>
話音方落,三道不滿的聲音同時響起圍攻他。
“舅舅!”
“正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