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點多,正是鵬城這座號稱國內(nèi)科技之都的夜景最迷人的時候。
蘇酥一邊欣賞著車窗外的夜景,一邊聽著前面他們兄弟兩個的對話。
“沒有。”
趙隨舟嗓音低沉,神色更是肉眼可見的暗沉,“她拒絕看醫(yī)生,經(jīng)常是靠酒精和安眠藥,或者抱著眠眠,才能睡上幾個小時。”
周平津聞言,狹長的眉峰迅速地擰成了一團。
“她還是沒有辦法接受,裴教授已經(jīng)去世的事實嗎?”
趙隨舟靠在椅背里,扭頭看著車窗外的燈火繁華。
這樣璀璨熱鬧喧囂的城市,明明他是這一城霸主,可這一切,又仿佛完全與他無關(guān)一樣。
那樣疏離淡漠,落不進他的眼里。
他的眼里心里,滿滿裝著的,不過就是江稚魚和小眠眠母女。
“她一直覺得,是自己沒有盡到一個妻子的責任,從而耽誤了裴現(xiàn)年的病?!?/p>
“不然裴現(xiàn)年不會死?!?/p>
他說。
蘇酥坐在后座,從車窗外拉回視線,落在趙隨舟的身上。
他的神色那樣黯淡,蒼茫,染著悲傷。
那晚,周平津去方時序家跟幾個發(fā)小聚會。
當時,陸也說,全天下好像都知道趙隨舟只愛江稚魚一個,偏偏江稚魚自己不知道似的。
當時,她只以為陸也的話是夸張。
現(xiàn)在看來,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周平津也靠在椅背里,聞言,不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