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筱裹著厚厚的頭巾,只露出一雙沉靜卻堅韌的眼眸,眺望著遠(yuǎn)方地平線上出現(xiàn)的零星建筑輪廓。
半年的風(fēng)餐露宿,塞外的風(fēng)沙磨礪了她,也讓她眉宇間添了幾分滄桑和果決,但眼神卻比在北境王府那方狹窄天地時明亮銳利許多。
身上的傷早已愈合,只留下淡淡的疤痕,如同她心上的傷,雖已結(jié)痂,卻提醒著過往的痛楚。
“夫人,前面就是喀木驛了?!?/p>
張大魁指著前方,聲音帶著久行后的疲憊和一絲期待,“是西羌族地盤上最大的一個驛站,南來北往的行商、消息,那里最靈通。
說不定能有薛將軍的消息?!?/p>
蘇筱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拉緊頭巾,聲音被風(fēng)沙吹得有些沙啞卻清晰:“加快速度,今晚就在驛站歇腳。
讓大家警惕些,注意安全?!?/p>
“是!”
抵達(dá)喀木驛時,已是黃昏。
土黃色的驛站建筑圍成一個不小的院落,風(fēng)蝕嚴(yán)重,顯得破敗而滄桑。
院子里外充斥著各色人等,穿著各異服飾的商人、趕著羊群的牧民、眼神警惕的流浪者,語言嘈雜,空氣中混合著牲口氣味、烤馕香味和汗味。
蘇筱一行人低調(diào)地入住,繳納了昂貴的住宿費(fèi)用,將貨物和馬匹安頓好。
稍事休息后,蘇筱便讓張大魁帶著幾個機(jī)靈且會些羌語的薛家軍舊部,裝作打聽行市、尋找貨源的樣子,分散開四處探聽薛定塵的消息。
然而,直到夜幕低垂,張大魁等人帶回的消息卻令人失望。
“夫人,問遍了驛站里的老人、馬販子和行商,都說……從沒聽過薛將軍的名字?!?/p>
張大魁面色凝重,壓低聲音,“各個口徑一致,就像是……約好了一樣。會不會是……那曲黎臨死前胡亂說的,或是……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