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是我發(fā)的又怎么樣!”
她猛地甩開何言臻的手,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,所有偽裝出來的柔弱頃刻崩塌:
“我就是嫉妒她!我就是看不慣她李星汐!憑什么?!她一個靠著家里有錢有勢的草包大小姐,一個連蛋都下不了的母雞!憑什么占著何太太的位置?憑什么讓你曾經(jīng)那么對她死心塌地?憑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揚威?!”
“她有什么好??。坎痪褪峭读藗€好胎嗎?!我陪了你十年!從那個窮山溝里就跟了你!我比她更愛你!我更能幫你!她除了拖累你還會什么?!”
“下不了蛋的母雞……”
何言臻重復著這惡毒的詛咒,每一個字都像淬毒的針扎進他心里最痛、最悔恨的地方。
他想起李星汐這些年獨自承受的指責,想起她為了保護他那可憐的自尊所默默咽下的苦楚,想起她躺在手術(shù)臺上被抽干血液時絕望的眼神,想起那個被他親手葬送、甚至骨灰都被污穢淹沒的孩子……
劇烈的刺痛讓他渾身都在發(fā)抖。
他盯著眼前這個面目扭曲的女人,一字一句,從齒縫里逼出來:
“她下不了蛋?許禾,那你告訴我……你的孩子呢?”
許禾瘋狂的叫罵聲戛然而止。
像是被瞬間掐住了脖子的雞,她的瞳孔驟然收縮,臉上血色盡褪,只剩下一種近乎滑稽的驚愕和恐慌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她張著嘴,卻發(fā)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(jié)。
何言臻的眼神冰冷徹骨,帶著一種殘忍的審視,步步緊逼:
“說?。∧隳莻€需要抽星汐的血來保的‘孩子’呢?那個讓你恃寵而驕、登堂入室的‘孩子’呢?!它在哪?!”
“我……我不小心……”
許禾語無倫次,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,撞翻了身后的花瓶,碎裂聲刺耳。
“不小心?”
何言臻笑了,那笑容比哭還難看,充滿了無盡的嘲諷和痛苦:
“是不小心,還是從來就沒有過?!”
“許禾,你騙得我好苦……你把我當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(zhuǎn)!你用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孩子,逼走了我的星汐,殺死了我唯一的孩子??!”
最后一句,他幾乎是泣血般嘶吼出來,積壓了太久太久的憤怒、悔恨、痛苦在這一刻徹底爆發(fā)。
他猛地抬手,狠狠一個耳光扇在許禾臉上!
“啪!”
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空曠的別墅。
許禾被打得直接摔倒在地,臉頰迅速紅腫起來,耳朵里嗡嗡作響。
她捂著臉,抬起頭,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仿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男人,再也說不出一句狡辯的話。
何言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眼神里再也沒有半分溫情,只剩下滔天的恨意和厭惡。
“滾出去?!?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