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還是她第一次跟一個女孩近距離接觸。
自從腿無法動之后,他排斥所有人的接近。
小姑娘的臉蛋溫熱柔軟,像塊暖玉,讓他想起小時候養(yǎng)過的那只白貓,也是這般毫無防備地蹭他手心。
傅屹寒低頭看著熟睡的沈云嵐,忽然輕笑出聲。
沈家處心積慮要塞給他一個妻子,現在倒真讓他撿到寶了。
“倒是……”他自言自語地吐出兩個字,又咽了回去。
傅屹寒輕輕將她的手塞回被子里,忽然覺得這樣,似乎也不錯。
翌日清晨。
沈云嵐是被窗外的鳥鳴聲吵醒的。
她緩緩睜開眼,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,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氣味。
太陽穴隱隱作痛,她抬手揉了揉,指尖觸到額角的紗布,才想起昨晚的事……
她猛地坐起身,輸液針被扯動,手背傳來一陣刺痛。
她低頭看去,針頭已經被拔掉了,只剩下一小塊醫(yī)用膠布還黏在皮膚上。
病房里空蕩蕩的,另一張病床上搭著一件熟悉的外套。
他人不在,但衣服還留著,說明剛離開不久。
沈云嵐掀開被子下床,打開窗戶,清晨的風裹挾著露水的濕氣撲面而來,讓她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。
遠處,軍區(qū)醫(yī)院的操場上,幾個穿著病號服的士兵正在晨跑。
她深吸一口氣,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眸底已經覆上一層寒霜。
昨晚的事,她不會就這么算了。
不過她這好像是在軍區(qū)醫(yī)院?
她轉身走回病床,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杯,喝了一口。
水已經涼了,但喉嚨的干澀感緩解了不少。
她放下杯子,目光落在床頭柜上,那里放著她的銀針。
昨晚她拔下扎自己的銀針,針應該掉在地上了,但現在卻被人撿回來,擦干凈,放在了她的枕邊。
她拿起銀針,指腹輕輕摩挲著針尖,唇角微微勾起。
傅屹寒……
她正出神,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。
“醒了?”低沉的男聲從門口傳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