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來,哪怕于承業(yè)死了,于家長房長子這一脈也不算絕嗣,索纏枝這個長房長媳才會擁有該有的地位。
可是,我呢?在那之前,我就會被殺人滅口吧?
索家絕不會讓這樣一件一旦敗露,就會名聲盡喪、破壞兩閥友好的秘密,有暴露的風(fēng)險的。
“我想有個孩子,就得先有個男人……”
索纏枝說著,臉頰愈發(fā)燙的厲害,于是她努力揚(yáng)起下巴,用驕矜和高傲掩飾她心中的羞窘與不安。
她才十七歲,怎么可能在提出這種荒唐的要求時,依然保持鎮(zhèn)定與平靜?
本來,她是死也不愿做這種事的,可陪嫁的屠嬤嬤勸了她好久。
屠嬤嬤為她分析利弊、為她權(quán)衡得失……
最終,她被說服了。
她不想落得屠嬤嬤所說的那般凄涼下場。
她在索家并非嫡房嫡女,她的父兄在索家的境遇也不算太好。
嫁去天水于家,是她這一房獲得家族重視的重要契機(jī)。
這場婚姻有價值,她的父兄才能得到家族資源的傾斜。
而她自己,也才不會變成一個“路頭寡”,從此被于家圈養(yǎng)起來。
可要破這個局,她就必須先找個男人,并且成功地懷上孩子。
“楊先生,你若從了我,在于閥長房,從此你將只在我一人之下。而你的孩子,未來還有機(jī)會成為于閥之主。我想……你不會拒絕吧?”
索纏枝故作矜傲地說著,輕輕一扯頸間的系繩,長長的霞帔滑落,她強(qiáng)忍羞意把一只纖纖玉手搭上了楊燦的肩頭。
那只柔荑曖昧地滑向楊燦的胸口,指尖劃過之處,楊燦的肌肉就像觸了電似的緊繃起來。
索纏枝感覺到了楊燦肌肉的變化,她本以為這位楊師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,想不到……還挺壯碩的,這讓索纏枝心中愈發(fā)滿意了。
雖然不得不找個男人和她入洞房,以此來改變她一生的命運,這讓索纏枝頗感屈辱。
可這營地中足足有三百多個精壯的男人,她索大小姐今兒晚上想選誰就是誰,這……又何嘗不是一種禁忌的快樂?
“少夫人,您……應(yīng)該并非只有楊某一個選擇吧?”
楊燦雖然問著,可他心中卻已明白,不管這位新娘子是因為什么原因選擇了他,從他知道這個秘密開始,他就沒有了退路:
要么從,要么死。
“索家陪嫁之人都是我的奴仆下人,難道本姑娘能讓一個下人以下犯上嗎?”
索纏枝的回答理直氣壯,她和楊燦距離很近,雖然和這位楊師爺已經(jīng)不是第一次見面,可她還是頭一回在這么近的距離打量楊燦。
楊燦二十二三歲,眉眼俊美清逸,下頜線條清晰,眼睛在燭光里呈現(xiàn)出了琥珀一般的顏色。
不同于中原子弟的蒼白文弱,也不同于隴上武夫的粗魯野蠻,他身上有種剛與柔完美融和的氣質(zhì)。
“至于說我為什么會選擇你……”
索纏枝的語氣一頓,她才不想承認(rèn),比起新郎,她本就更喜歡楊燦這一款。所以當(dāng)她不得不接受屠嬤嬤的提議時,腦海中第一時間跳出來的那個男人形象,就是眼前這位楊師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