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那時侯,你就對我動了心思?!蔽胰滩蛔〈蛉さ?,眼眶卻有些發(fā)熱。
冥夜的耳根微微發(fā)紅,握緊了我的手:“那時侯只覺得,這個判官和別人不一樣。他們都怕我、厭我,只有你……愿意看我一眼?!?/p>
再往前,壁畫的風(fēng)格變得壓抑起來。一個穿著灰色官服的男子出現(xiàn)在畫面里,他總是恭敬地跟在我身后,眼神里卻藏著算計——那是林慕白的前世。
畫面上,他偷偷與幾個面目猙獰的地府官員接觸,將我與少年相處的畫面畫成卷軸,呈給了閻王。
“是他……”我咬著牙,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,“他是我最信任的下屬,我甚至把看守忘川的差事交給他……”
最后一幅壁畫,是我的結(jié)局。我被鐵鏈鎖在審判席上,曾經(jīng)的官服沾記了血污,林慕白站在我面前,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。
而遠(yuǎn)處,少年瘋了一樣想要沖過來,卻被無數(shù)陰兵死死按住,只能發(fā)出絕望的嘶吼。
畫面的最后,是我被投入輪回爐的瞬間,和少年被重新打入十八層地獄的背影。
“怪不得……”冥夜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,“怪不得我總覺得心口像是缺了一塊,總覺得要找什么人……原來,是在找你。”
他從身后輕輕抱住我,下巴抵在我的發(fā)頂,聲音悶悶的:“千年前,我沒能護(hù)住你;這一世,又讓你為我受了這么多苦……”
“不苦?!蔽肄D(zhuǎn)過身,踮起腳尖,輕輕吻了吻他的下巴,“能再找到你,就不苦?!?/p>
陽光透過地洞上方的縫隙照進(jìn)來,落在我們身上,驅(qū)散了壁畫帶來的陰霾。
我終于明白,那些莫名的熟悉感,那些不受控制的心動,那些生死關(guān)頭的默契,都不是偶然。
是千年前忘川河畔的一眼,是審判席上的一念之仁,是輪回爐里未能燒盡的執(zhí)念,讓我們跨越千年,再次相遇。
“林慕白的前世,是為了奪取你的判官之位,才勾結(jié)了地府的反對派?!壁ひ沟难凵褡兊娩J利起來,“那些人,千年前沒能徹底除掉我們,這一世,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?!?/p>
我點點頭。地府的水太深,那些盤踞在黑暗中的勢力,不會容忍一個“觸犯天條”的判官轉(zhuǎn)世,更不會容忍一個曾被審判的魔尊與我糾纏在一起。
未來的路,注定不會平坦。
可我不再害怕了。
冥夜?fàn)科鹞业氖?,我們一起走出地洞,站在龍脊山的陽光下。山風(fēng)拂過,帶著草木的清香,遠(yuǎn)處的城市傳來隱約的喧囂,充記了生機(jī)。
“不管以后有多少挑戰(zhàn),我都陪著你?!壁ひ箍粗?,眼神堅定。
“嗯,我們一起?!蔽一匚兆∷氖?,笑容燦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