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采薇,現(xiàn)在柜頭上,莊里還有多少銀子?!弊叩街虚g木屋,徐牧凝聲發(fā)問。
正在記賬的姜采薇,抬頭紅了紅臉后,“奴家看看……徐郎,莊里還有一百三十兩的銀子,若是河州往來順利,可再入賬五十兩。不過,莊子里的糧食不多了,還需多購一些,作為儲糧?!?/p>
不得不說,姜采薇的記賬水平,還是挺不錯的。
“徐、徐郎,先前很多莊子里的人都擔心,問徐郎會不會也去內(nèi)城?”
“你呢,你怎么想?”
“徐郎……莊子荒了的話,這些人會變得和以前一樣?!?/p>
和以前一樣,即是開始新一輪的流離失所。
“采薇,別擔心,定邊八營是我大紀的精銳邊軍,能擋住北狄人的?!?/p>
其實,徐牧心里一點底兒都沒有,若是定邊八營真的厲害,也不會坐看著雍關(guān)被破了。
連兩個定邊營的逃兵,都能輾轉(zhuǎn)逃到四通路,成了作威作福的瓢把頭。
……
夜晚時分,徐牧幫著眾人,剛把酒缸里的酒糟倒掉。
猛然間,便聽到了莊子外“嗒嗒”的馬蹄聲。
在場的人,都沒由來的臉色一變。這段時日,老北山上的山匪鬧得太兇,讓人有些草木皆兵了。
“東家,是官兒?!毖采诘闹苈?,艱難地吐出一句。
官兒?望州城里的么,這等時候,來他一個破莊子作甚。
皺了皺眉,徐牧讓人開了莊門,隨即理了一番身上衣服,才往外走去。
到了莊門前,才發(fā)現(xiàn)居然是老熟人。
“徐坊主,打攪。”田松語氣發(fā)沉,往后揮了揮手,七八個騎馬的官差,立即跟著下了馬,各自提著一盞小馬燈,往最后面的一架華貴馬車走去。
“田兄,這是?”
“入莊了,我再與你細說?!?/p>
不多時,后頭的七八個官差,簇擁著三個亮雅長袍的書生,緩緩走了過來。
徐牧知道,田松是望州城的官頭,多多少少有些權(quán)勢,但這等夜晚,帶著幾個年輕書生入莊,算怎么回事。
借宿么?
抑或是避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