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怪常四郎會說,大紀(jì)沒幾年活頭了。即便是那位國姓侯,用盡了法子強(qiáng)行續(xù)命。
“周遵,派多些人馬,送取酒的幾位掌柜回城。”
內(nèi)城一帶,作為整個大紀(jì)最富庶的地方,若是也鬧了禍?zhǔn)?,只怕以后的日子,會越來越難。
待周遵離開,徐牧才抬了腳步,沉默地走到賈周面前,同坐在木樁子上。
賈周仰了頭,沉沉吐出兩口白霧。
“東家有無怪我?!?/p>
“并無?!?/p>
“這件事情,即便不是你做,也會有其他人做。再者,我又不吃大紀(jì)的官俸,怪你作甚?!?/p>
“東家,切莫亂動啊?!辟Z周笑了笑。
“怎個意思?”
“這一場,燒不成燎原之火的。它只是燒起來了,并不作數(shù)。何況,大紀(jì)朝還有個小侯爺。”
“侯爺病了?!?/p>
賈周努努嘴,指了指前方的一片光禿林子。
“東家且看,那片林子是否禿了?”
“確是。”
“并不是?!辟Z周搖了搖頭,“他只是給你個假模樣,時機(jī)一到,便會綠意盎然?!?/p>
徐牧沉默當(dāng)場。
“文龍先生,那我該如何?!?/p>
“釀酒,賣酒。我講過了,這場火燒不起來,我只是覺著太慢了些,所以便點著了。”
“文龍先生有這般本事,當(dāng)初為何不入朝?!豹q豫了下,徐牧凝聲開口。
“入朝?你現(xiàn)在讓我說一句討喜的話,我估摸著都想不出來。拍馬屁的功夫不上道,我混個十年八年的,只做個敲章老吏,豈非是無趣?!?/p>
“十九歲那年,我尚未娶妻,還有些書生氣,見不得苛賦,便寫了一篇國論,遮了臉入長陽,趁著御林軍偷懶兒,丟在了皇宮的側(cè)墻?!?/p>
“在長陽住了幾日,聽說有位老太監(jiān)拾了,后來到了先帝手里,先帝在御書房里,看了整整一夜?!?/p>
“但,第二日就當(dāng)著整個朝堂撕了。”
“后來要拿人抓反賊,嚇得我啊,在一戶老佃農(nóng)家里,躲了整整十八天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