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了燕州王,徐牧這才明白,常大爺一直念叨的,“家窮人丑五尺三”,到底是什么模樣。
面前的侏儒,長著娃娃般的身材,卻偏偏頂著一張滿是褶子的老臉,似是怕被人取笑,故而留了極長的山羊須,終歸是蓄起了一絲威儀。
“徐牧見過王爺?!?/p>
“好說了?!惫珜O祖艱難地下了狼皮王座,約莫想著親自扶起徐牧,但明顯身高不夠,只得咳了兩聲作罷。
“聽說了徐將在草原的事情,我燕州上下,對徐將皆是拜服。還請徐將在燕州多留幾日,讓本王敬地主之誼?!?/p>
“多謝王爺,徐牧還有事情,不便叨擾?!?/p>
過了燕州,還要順路去西北疆的定州。在那里,是李如成留給他最后的禮物,八千的虎符徐家軍。
“徐將的這一場死地逢生,不僅打出了中原人的威風(fēng),還幫著邊關(guān)河州,退了狄人的攻關(guān)大軍?!?/p>
“北狄退了?”徐牧怔了怔。
“徐將不知曉嗎?北狄王子被徐將殺了之后,整個王庭都震了,那可是北狄的小汗王,以后要做大可汗的。領(lǐng)軍攻關(guān)的左汗王,等回到草原之后,我猜著,還要被削去王爵?!?/p>
在當(dāng)時,徐牧只覺得這穿獸鎧的,看似有些富貴,沒想到來頭這么大。估摸著現(xiàn)在,他應(yīng)當(dāng)是上了北狄王庭的黑名單了。
說完一番話,面前的侏儒王爺,神色間忽然不斷躊躇,似是還有事情,卻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“王爺莫非還有事?”
“本王的馬廄里,尚有三千匹的燕州馬,想贈與徐將……請徐將回了內(nèi)城,替本王在常四郎面前,多、多美言幾句?!?/p>
“為何?!?/p>
公孫祖干笑了聲,“渝州王先前來了書信,讓本王北下馳援河州。但徐將當(dāng)知,并非是本王不愿,而是燕州里不過一萬守軍,兵力實(shí)在是匱乏?!?/p>
一州之王,至少三郡之地,不可能只有一萬的軍隊(duì)。
徐牧沒有點(diǎn)破,袁安的遷都,使得帝室威儀喪盡,定然將整個中原,拖入割據(jù)之中。
這等的光景之下,暗中募兵是正常不過的事情。僅一萬守軍?估計連司虎都騙不了。
“王爺為何不親自去。”
“渝州王有些恨我……”
“這又是為何?!?/p>
“當(dāng)年,小侯爺云游天下,途經(jīng)燕州之時,本王也是熱情款待。卻不料在宴席上,由于屬下人不小心,上菜之時,一道羊肉湯子打翻了……燙傷了小侯爺?shù)氖??!?/p>
“所以,渝州王就開始恨你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