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忠此人,雖無野心,但不管什么時候,都會以家族延存為重。留在成都的陳氏族人,不可讓他遷去峪關(guān)?!?/p>
“他不是個傻子,不會這么做的。”
風大了些,徐牧解下披風,披在了賈周身上。
“董榮的事情,主公也該知曉了。若非是身子羸弱,我還想著再去一番涼州?,F(xiàn)在,安并二州得知涼州變局,已經(jīng)開始結(jié)盟合軍,試圖轉(zhuǎn)守為攻了。”
“昔年,都是董榮帶兵親征,打得這二州不敢異動。董榮一死,只剩下年老的董滕,還有那位……你我都見過的董文?!?/p>
“主公,但愿我想多了,我覺著,董文并不是簡單的人。這一場涼州變局,實則是他所獲最大,成功立儲了?!?/p>
“大器藏拙,一朝出世。”
徐牧沉默無言。
這場亂世,原本一株株的白牡丹花,硬生生長成了狗尾巴草。
“若猜錯,我替主公牽三日馬。”賈周笑道。
“文龍,我于心何忍?!?/p>
“第一次見主公之時,若是錯過,你我的人生,該是另一幅場景了?!?/p>
沒有賈周的入蜀布局,在小侯爺死后,徐牧最大的可能,繼續(xù)亡命,繼續(xù)尋找凈土。
但人生何處不相逢,一相逢,他便得了個天下謀士。
“天下師的事情,陳家橋已經(jīng)帶著虎堂,動手去查了。”
“會是誰?”
賈周搖頭,“我也不知,但這人會很危險。主公的路,若有絆石,則需要踢開。”
此時,徐牧也不知該說什么。便如當初,賈和站在襄江邊上,看著他,一臉的認真。
“自我再穿起文士袍,便已經(jīng)暗下決心,定要助主公,有一日打下天下三十州,開朝立代!”
“文龍,不管如何,以身子為重?!?/p>
若論功,這入蜀的第一功,當是賈周莫屬。但大智者,則受譴,這越發(fā)蒼老的模樣,無疑是映襯了智者多慮的事實。
“主公底蘊太薄,每一場的險勝,我都看在眼里。哪一日,主公以浩浩大軍,席卷天下三十州。”
“我這位謀士,才算合格?!?/p>
一時間,這位東屋先生的臉龐,滿臉的凝重和認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