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不曾想,有一日,會落在自己老對手的甕罐里。
說不生氣肯定是假的,但如他這般的人,天大的事情,都會暫時壓住,先尋找破敵的時機。
“蜀州空虛,即便是余下的兵力,毒鶚都布置在了成都,我等趕去巴南城?!彼抉R修冷靜開口。
早在入蜀之時,他便已經(jīng)有知己知彼的念頭,蜀州的地圖,被他爛背于胸。
韋秋在旁,嘴巴動了好幾下,終究是欲言又止。
“不曾想,這枚棋子,在這種情況之下,暴露了出來。”
韋秋只是一子,事實上,他還有另一子,一直沒有動用?,F(xiàn)如今,危急之下,只能暴露出去了。
這另一子,寄托了他近乎所有的希望。
“司馬軍師,韋先生,蜀人在后面追來了!”
在場的人,除了司馬修之外,皆是臉色大變。
“動身,前往巴南城。”
……
“離開蜀州,只有兩個方向。一個是峪關(guān)那邊,另一個,則是通過巴南城,再轉(zhuǎn)道去州外的白鷺郡。”賈周語氣沉沉,“司馬修敢入蜀中腹地,也就是說,他必然還留有一步棋,在巴南城那邊?!?/p>
剛?cè)氤啥?,賈周便語出驚人。來迎接的諸將,無不心驚膽戰(zhàn)。若是換成其他人,根本無法勘破司馬修的詭計,只怕真有可能,被他逃出生天。
“先前的時候,我便講過了,布下的這個甕,并非是在成都,而是整個蜀州。司馬修可以逃,但無法逃脫?!?/p>
“只以為蜀中兵力空虛,司馬修才敢放手一搏。但他錯了,這個甕牢不可破?!?/p>
“即便天上金仙下凡,吾賈周,也敢請鬼神破之!”
“盡起大軍,奔赴巴南!圍剿涼狐司馬修!”
從一甕到另一甕,數(shù)日的逃亡途中,發(fā)冠不知什么時候掉了。如今,司馬修徒留一副披頭散發(fā)的模樣。
他的年紀(jì)并不大,不過三十余歲。三十余歲,在毒鶚沒出世之前,便能和儒龍齊名。貴為天下名士,在這場亂世里,有數(shù)不清的人慕名而來,想要拜他為首席幕僚。
他總覺得,自己的這雙手,是要攪動亂世風(fēng)云的。當(dāng)然,他也做到了。輔佐一個涼州小王,打下了涼地三州。
在往后,他更制定了一系列的大策,滅蜀州,吞內(nèi)城,直至有一日,兵威直指天下。
“老師,你怎么了?!币娭抉R修發(fā)呆,韋秋擔(dān)心地問道。
“無事?!?/p>
離著巴南城還有些遠,另一子,應(yīng)當(dāng)也會趕來救援。卻不知為何,一股極度不安的感覺,便開始縈繞在心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