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,我、我等告辭?!?/p>
夜幕暗下,董文孤獨地坐在王座上,心底空落無比。
幼年之時,他的父王便是如此的坐姿。他站在兩個王兄之后,偷偷透過衛(wèi)士的長戟,看著王宮里的文武家臣。
他時常想,有一日他也要這般,坐在王座之上,威風(fēng)八面。做到了,他做到了。只差一些,便能打出西北之地,稱霸西面數(shù)州。
“三弟,母后給的柑橘,我分你幾個,你小心藏著吃,莫要被發(fā)現(xiàn)了?!?/p>
“老三,打你歸打你,但你聽話,二哥便饒了你,如何?”
“文兒雖然不成器,今年歲宴的炙肉,分他一盤吧?!?/p>
“哼,你雖是個女婢之子,但也是王姓,你穿的得體些,便讓你入座吃宴?!?/p>
董文閉目,在孤獨的王宮里,隨著燭火的搖曳,整個人的影子,被越拖越長。并無其他影子的交集,便只剩他一個人的,光怪陸離,時明時暗。
“司馬修拜見主公?!?/p>
“吾涼狐,愿隨主公爭霸天下?!?/p>
……
董文睜開眼,整座王宮里,仿佛乍起了一陣?yán)滹L(fēng),讓他的身子,不知覺微微一顫。
“吾董文,要爭霸天下!”
……
玉門關(guān)外,留在余當(dāng)部落里的晁義,坐在一個氈帳里,沉默地抬起頭,看著前方余當(dāng)部落的人,圍著篝火跳舞。
即便附近都是霜雪,這群西羌人,卻一時熱鬧無比。
“晁兄,來飲酒?!庇喈?dāng)王走入氈帳,將一罐溫好的馬奶酒,放在了面前。
“有勞余當(dāng)王?!标肆x笑了笑。
這一次,留在余當(dāng)部落,是主公的決定。他是知道的,不僅是他,在定州的方向,同樣有另一支奇軍,明年會配合伐涼。
“余當(dāng)王,有句話不知當(dāng)不當(dāng)問?”
“晁兄但說無妨?!贝丝痰挠喈?dāng)王,已經(jīng)打定了主意,要死死抱住蜀州的大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