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百姓人群中,司虎滿臉都是激動。若非是旁邊的鸞羽夫人拉住,估摸著就要沖出去了。
“媳婦媳婦,第三桌,第三桌的瓦罐大,燉的春魚肯定也肥。”
“沖啊,搶歲宴!”
一手拖著媳婦,一手拖住好大兒孟霍,司虎抬頭大喊。
歲末的前一日,整個成都,被一場喜慶與熱鬧,緊緊包圍其中。
“舉杯,共飲!”寒風(fēng)吹不去暖意,徐牧舉起酒盞,面朝蒼天。
在他的前后左右,長長的三里流水席,不管是販夫走卒,抑或是將士花娘,都跟著舉起了酒杯。
連著在扒拉瓦罐的司虎,也被媳婦揪著耳朵站了起來。
“與吾王同飲,不醉不歸!”
“飲?!?/p>
徐牧仰著頭,將酒一口喝盡。
只過了這一場同歡,在明年之后,他便要重新投入前線戰(zhàn)事,和涼州決戰(zhàn),爭奪西面數(shù)州的霸權(quán)。
誰贏,誰就有問鼎天下的資格。
……
歲末最后一日,涼州王宮里,依然是孤冷的一片。
沒有父母兄弟,即便是同族,禮節(jié)性地送了些禮,便急匆匆離開了王宮。
只有幾個模樣嬌艷的妃子,有些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留在王宮里,陪著董文。
當然還有舞姬。但舞姬的起舞哪怕再火熱,也驅(qū)不散王宮里的寒意。
董文斜躺在王座上,微微閉目,捧著酒盞遲遲不喝,不知在想什么。多日的酗酒,已經(jīng)讓他原本白凈的臉龐,生出了密密麻麻的胡茬。
……
長陽皇宮。
舉著杯,常四郎站在樓臺上,面對著遠處的白雪江山。
在他的身邊,老謀士依然緊隨,不離不棄。
“仲德,又一年去了。每到這時,我總會想起那位老友。”
常四郎將酒水,冷靜地灑在地上。
老謀士站在一邊,他自然明白,自家主公嘴里的老友是誰。這天下間,自家主公很少給人敬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