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不多,兩萬的水師,也已經(jīng)讓大將苗通,先行去了暮云州布局。他知曉,在妖后那邊,同樣也有了各種防備。
“諸君,我長話短說。妖后禍國,亂我中原。如今,又挾持幼帝,垂簾聽政。此等妖人不除,國無寧日。本盟主打算三日之后,將率我聯(lián)盟大軍,渡江攻打滄州?!?/p>
“諸君請看,滄州的江岸線很長。徐蜀王在西段,先發(fā)起戰(zhàn)事,我等便在東段,伺機而動。只等徐蜀王牽制滄州水師,我等再進攻。”
左師仁說完,旁邊的商舵舵主,忽然皺住眉頭。
“左盟主,若是徐布衣不盡力,當(dāng)如何?”
左師仁回頭,看著小商舵舵主,咧嘴一笑,“聽你的意思,是不相信徐蜀王了?”
“左盟主,確有一些……”
“那你想怎么辦呢?他入蜀滅涼,從一個小棍夫走到天下逐鹿的舞臺。你有著庇蔭九世的富貴,卻只能帶著三四千人的護軍,和恪州爭些蠅頭小利。若不然,你帶兵去吧,帶兵去暮云州讓他就范,讓他好好配合打仗?!?/p>
商舵舵主臉色漲紅,一時不知該怎么接話。
“我講過很多次。這場亂世,能吃撐的人,都不會是傻子。我左師仁不是,他徐牧也不是。你以為對付滄州,單單是我左師仁的事情?那可不對,徐布衣啊,更想早些打下滄州,滅了西蜀的心腹大患?!?/p>
“共同利益之下,還需要什么軍令狀,或者信物?他聰明,我聰明,那就足夠了。且寬心,徐布衣會做的?!?/p>
話有點多,左師仁稍稍緩下一口氣。他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這所謂的軍議,一個上臺面的人都沒有。和他認(rèn)真商討一番的人,也沒有。
“唐老幺,你怎么想。”
坐在最邊上的唐五元,聽到左師仁的話,冷不丁的臉色一頓。
“左盟主,放在以前,這些事情都是家兄處理的。這一回,我便做個傳信的,聽完了軍議,等會回了家兄那邊,再轉(zhuǎn)告一番。”
左師仁面無表情,瞟了唐五元兩眼之后,又變得沉默下來。
“盟主,先前我東陵,和西蜀略有不和,這次并肩作戰(zhàn),不若多派幾個監(jiān)軍,以作監(jiān)督?!边@時,東越九部的首領(lǐng),突然又像傻子一樣開口。
剛緩過氣的左師仁,有些絕望地閉目。都是蠢材啊,豎子不足以謀。
“利益大同,惡狼也能變成朋友。徐布衣的事情,諸位莫要再議了?,F(xiàn)在,我開始安排布陣的事宜,請諸君恭聽。”
中軍帳里,左師仁的聲音,時而鏗鏘有力,時而低沉似吼。
直至黃昏,直至黑夜。留在帳里的燭火,將這群共襄義舉的人影,拖得歪扭起來。
……
清晨,暮云州岸邊的風(fēng)很急。蘆葦桿在搖晃,搖出一只只被驚飛的水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