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婉婉,別生氣?!?/p>
李小婉搖了搖頭,“一場同行,過了岔口,該有各自的去處?!?/p>
沒等姜采薇再說,李小婉的身影,已經(jīng)被黃昏的余暉淹沒,直至與天色輝映,越來越遠(yuǎn)。
“陳盛,快去?!?/p>
“夫人,曉得的?!?/p>
陳盛點了一聲,率先奔馬而去,隨著李小婉的身影,緩緩慢行。
“徐兄,我與范兄汪兄都說好了,今年一起去澄城書院,一番苦讀。你且問他們,都說我今年有機(jī)會高中?!?/p>
尤文才站在徐牧的馬車前,喋喋不休。
“你要去便去,我原本沒打算攔你?!毙炷劣行┖眯?,他可不相信尤文才的性情,會有什么寒窗苦讀,頂多是以為攀了高枝,跟著范谷汪云,做個附庸風(fēng)雅的狗腿。
“徐兄,是這樣,能否預(yù)支些工錢?!?/p>
“你哪兒來的工錢……”
“拙妻留在酒坊,每月有二錢銀子的,我想預(yù)支十年的。”
我特么的。
徐牧差點忍不住,要脫鞋子抽臉了。
“徐、徐坊主,你給他吧,我一定幫你干十年的活?!?/p>
讓徐牧沒想到的是,夏霜站在一邊,紅著眼吐出一句。
徐牧皺了皺眉,他很篤定,即便尤文才狗運氣中了個小秀才,都極有可能,把夏霜立即休了妻。
仗義每多屠狗輩,負(fù)心皆是讀書人。
“夏霜,你想清楚?!?/p>
“徐兄,她聽我的,不然這樣,我預(yù)支十年,讓她幫你干二十年的活計?!?/p>
“你閉嘴?!毙炷晾渲?,若非是夏霜在場,他當(dāng)真要鞋子抽臉,簡直不是個東西。
“徐坊主,我愿意的,以前在村子里,便是我種佃田,供他讀書。我、我愿意。”
“徐坊主,你給他吧。”
徐牧心里不是滋味,這等的世道,女子性情唯諾,紅顏命如紙薄。
“徐兄,我今年高中之后,肯定會回來看你。茍富貴勿相忘的?!?/p>
“且當(dāng)喂了狗?!?/p>
徐牧冷冷擲出去一個銀袋,“你此一去,高中與我無關(guān),他日回來,也莫要驚擾我的莊人,即便是你的妻子?!?/p>
徐牧真的很想,當(dāng)場剝離夏霜和尤文才的夫妻關(guān)系,奈何一個愿打一個愿挨。